拿起手机刷了刷,宋宜禾给他回复:【那你记得提前告诉我航班信息。】
贺境时迅速回了个“收到”。
放下手机,他半阖着眼帘盯着虚空出神,耳边闪过贺明也不久前的那两句话。
——“苏家破产,报应全落你头上。”
贺境时稍稍闭了下眼。
鬼使神差地,他随意搭在身侧的左手动了动,无意识地缓慢摩擦过腰腹那道纹身。
肉眼虽然看不出,可指腹剐蹭,却能很清晰地感知到那寸皮肉上的疤痕。厚厚一层凸起,拉链纹身的中央,正好沿着痕迹攀附。
喉结微滚,贺境时将脸埋进枕头里。
只余下紧直的唇线。
-
另一边。
宋宜禾收到贺境时的消息,躺在床上看着白到刺目的天花板,唇角弧度始终无法压下。
在意识到自己并不想跟贺境时离婚后,宋宜禾的心里豁亮不少,发现此前所有原则似乎都在被推翻,许多细节也不停地往脑海里钻。
甚至联想到,此前贺境时说的要和她共同组建一个家的话,越想越觉得甜滋滋。
宋宜禾辗转反侧。
乱七八糟的思绪占据了睡意,直到接近凌晨一点,姗姗来迟的困倦才让她闭上眼。
或许是得知贺境时的归期,之后两天,宋宜禾的心情莫名好了不少。
隔天是工作日,贺境时一早将航班微信发给了她。早上到办公室,宋宜禾在软件上搜了搜,发现从公司打车到机场正好是落地时间。
临近下班,宋宜禾跟随其他人的速度一起收拾东西,正要拉上拉链,看见包里今早被她随手装进去的一支口红。
正好还有时间,宋宜禾简单涂了一层。
见她这样,黎思甜诧异地眨了眨眼:“你这几天怎么怪怪的,跟你老公吵架了?”
“没有。”面对黎思甜,宋宜禾现在谈论起贺境时只觉得别扭,“他最近出差了。”
黎思甜拉长腔调哦了声:“难怪呢。”
“……”宋宜禾有些不知所以,对着镜子抿了抿唇,难得多问了句,“难怪什么?”
“看样子是今天出差结束?”
宋宜禾点点头,而后只听黎思甜很轻地啧啧了两声:“难怪这会儿突然补个口红。”
听到这话,宋宜禾觉得有些莫名其妙,但可能因为被黎思甜提醒,潜意识里,她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反应过度。
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,她耳根微热。
装好东西,宋宜禾忽然想到之前黎思甜提及结婚的事,顺嘴问了句:“上次我听你说到要联姻,最近你家里是什么意思?”
“不知道。”黎思甜摆摆手,很是随缘,“哎呀反正不能嫁给喜欢的人,是谁都一样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