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云桑一下就红了眼眶:“你不讲道理!我知道我没用,帮不上你的忙,可是我也很努力了!现下你却拿正事逼着我,连我生个气都不让?”
裴孤锦见她反应这般大,立时有点慌:“不是……桑桑为什么会说到你没用上去?”
宋云桑眼泪就掉了下来:“你不就是嫌我没用吗?我想帮忙,你才会觉得我烦,才会凶我……”
宋云桑竟然是在计较这个!裴孤锦回忆了下两人的对话——她说试一试也无妨,他却说案件这边他会处理好,让她不必管。她觉得他这是嫌她没用……
好像、的确、也说得通。裴孤锦连忙赌咒发誓:“我绝对不是因为嫌你没用,才不同意你帮忙!”
他咬咬牙,终是无奈:“我一会就让阿佟去对面传信,让萧越冰过来!”
宋云桑抹着眼泪看他,还是不大信他的话:“你不是嫌我没用,那是为什么?”
裴孤锦真不愿说。不论是前世他隐秘的心结,还是他吃醋了这种不沉稳的事,说出来都是毁他形象。可宋云桑见他不答,眼泪又开始滴答滴答掉,裴孤锦心都要被那泪珠砸出窟窿了。他实在想不到其他说辞,只得两害相较取其轻:“……我其实是吃醋了。”
宋云桑停了哭,有些呆滞看他。裴孤锦话都说了,也没法再藏着掖着,索性便为自己找起了借口:“你和他都喜欢乐理,他还会吟诗会作画。昨日酒楼里,他不过吹了一首曲子,你便让阿佟将钱袋子都给了他。我觉得他那句知己是真没错,你们志趣相投,有很多话题。”
这番话刚出口时,裴孤锦还是有些形象包袱的,可越说下去,心中那醋意便越蒸腾翻起,压制不住:“昨天晚上他在隔壁弹曲子,你一听就知道是他。我都没有和你这般心有灵犀!你还说他‘可惜了’。可惜什么?如果他不是个心性扭曲的混蛋,你是不是还要考虑嫁给他?!如果他与你早早相见了,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我的事?!”
宋云桑被他这劈头盖脸的话都怼懵了。她半响才反应过来:“不是,阿锦你……”
裴孤锦用力抱住了她,逼自己闭嘴。不能再说了!吃醋一时爽,后续他真圆不上!
宋云桑被闷了个扎实,连忙挣动几下,露出了个脑袋。她一脸震惊看向裴孤锦:“不是……廖蕴和便罢,萧家主一个心性扭曲的恶人,你为什么要吃他的醋?便是他懂琴棋书画,那又如何?太子太傅最擅琴画,难道我就要喜欢他?阿锦,那坏人到底有哪里比得上你?!”
太子太傅满是皱纹的老脸在裴孤锦脑中闪过,裴孤锦嘴角便是一抽。这番话他爱听,心头那醋海也平息了些许,可宋云桑忽然瞪大了眼:“等等……”
裴孤锦心中只觉不妙。果然,宋云桑下一秒便推开了他:“好啊!阿锦,上回你和我算账谁追求过我,是不是因为你也吃醋了?!你当时还不承认,说你只是想让我认识到我的错误!你还拿大道理压我,说什么翻旧账不是男女相处之道!你当时那神情,多稳重多能唬弄人啊——”
裴孤锦:“……”
裴孤锦含混道:“我的确主要是想让你认识到你的错误……”
话没说完,宋云桑便打断道:“行!那昨天晚上呢?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萧家主搬去了隔壁!”
她学着裴孤锦的语调:“他在隔壁弹曲子,你一听就知道是他!你还说他‘可惜了’!”
她将裴孤锦刚说过的话拿出来,这个坑真是……裴孤锦怎么也填不上了。宋云桑见他不吭声,立时怒了:“天啊!你明明就是吃醋,却还逼我承认错误!你还责备是我不该凑到院门上看!你还打我!还咬我!你欺负人!”
裴孤锦试图狡辩:“这怎么能叫欺负人呢,我那不是情之所至么……”
宋云桑声音都拔高了一个度:“情之所至?情之所至想去找萧家主算账,结果被岑修杰拦了回来?昨晚的流星好看吗?你现下拿个不闪光的信号弹给我,我就信你的话!”
裴孤锦败退,松开宋云桑掉头就逃:“桑桑,我去叫阿佟给隔壁递个口信,召那萧越冰过来……”
宋云桑气得脸红身子抖,不假思索追上去,朝着裴孤锦屁股也是狠狠一掌:“你站住!你给我说清楚!”
裴孤锦:“……”
作者有话要说:宋云桑捂脸:啊啊啊啊
裴孤锦:来吧桑桑,不要客气报复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