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爱的学生翻着白眼,指指他胸口的铭牌:“就是先不说别的,你别在胸口的是什么啊。又土又过时,像是十年前幼儿园老师才会戴的老土东西。
嘴角的笑抿了抿,听见小孩们吵了起来。
不要这样说它。
伏黑惠冷着脸,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的少年期的龙,尚且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,于是语气尖锐,声音颤抖:“请你以后,都不要再对这些东西发表看法。”
“哈——?你的反应未免也太夸张了吧,我说
的是实话啊。”
好啦好啦。
还处在磨合期的小孩们打了起来,等到差不多了,五条悟才慢悠悠地过来劝架。
这个啊。
他指了指自己胸口的铭牌:“野蔷薇说的没错哦,的确是幼儿园的来着,正好你们都是一群幼稚小鬼嘛,要不然把咒术高专改成咒术幼稚园怎么样?这一点老师完全可以做主哦。
收到了很多白眼,说他整天没个正形,五条悟嘻嘻哈哈笑了笑,看见小孩红了眼眶,和他说对不
起。
都说了和你没关系呐。
拍拍他尖尖翘翘的海胆脑袋,男人又笑了笑:“好啦好啦,待会野蔷薇过来看见你这幅样子,搞不好要被笑话一辈子哦。”
小孩完全没接他的话茬,低下头语气哽咽,说他好想姑姑。
后来谁也没说话,站在高专的走廊上看着外面的天空,黄昏陷落,五条悟忽然想起那一天,自己站在窗前往下看,想要跟着跳下去的那瞬间。
你姑姑说她会难过的呐。他说:搞不好啊,等我死了以后,还没法原谅我嗳。一个两个的,可饶了我吧。
人的承受能力的确是有阈值的,所以那之后特地避开了学生们,免得又再次被提起关于她的事。
还好很忙,世界也乱糟糟的,需要他去战斗。
挚友的身体被恶心的咒灵偷走了,在涩谷战斗,被封印了起来,于是世界难得安静,难得无所事事。
五条悟终于睡了一个长觉。
做了很多梦,但醒来以后都记不太清了,被关在里面,脑子里不断想着外面的事,想学生想老师想咒灵想普通人,想偷了杰身体的家伙究竟想要做什么。
后来想无可想了,于是这么多年以来,真真切切地开始想她。
初见的时候,女孩慌慌张张拍打着身上的衣服,明明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,她的那个眼神还是这么清晰。
站起来,喊他神子大人,发着抖看着他,直到现在也会让他觉得可爱,让他的大脑身体心脏都快要化掉的一个眼神。
因为我最喜欢神子大人了!
好甜。
待在她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好幸福,哪怕是回忆,都会叫人忍不住笑起来,心甘情愿沦陷在她的笑颜里面。
手臂下意识张开,想要把什么揽进怀里,抱了个空,五条悟才想起来,她已经死了。
也许在里面待了一千年,也许是一秒钟,狱门疆里没有时间的概念,想了她很久很久,久到出来以后,呼吸着没有她味道的空气,看着没有她存在的这个世界,感到陌生而又无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