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从来没想过,病毒发作会是这般完全不受控制,努力地压制着一切,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。
解药!解药!
风涛泽最后说没有的时候,我意识里最后紧绷的弦彻底断开了,我杀了他还不够。
我还想继续杀下去,我还想毁灭一切,世界在我眼中满是赤红的仿若血海。
可我面前只站着一个人,只有言归,她在说和我说话,我听不见。
我只想伸手扼住掐断她的脖子,品尝鲜血和美味。
我短暂地清醒了一秒,收住拳头,重重地砸在了桌上,强行的压抑似乎要冲爆血管。
……
再睁开眼的时候,视野里里的血色都消失了,我的意识重归清明。
只是我看不到言归了。
她应该站在我身边,她应该饿了,她应该想着下一顿要吃什么。
我在原地不停地找她,我不敢走太远,我怕她会找不见。我穿着一件白色的裙子,我怎么找也找不到。
地上躺着一个女孩,她长的和言归一样,她闭着眼睛,脸色苍白。
她一定不是言归,我记得言归的裙子是纯白的,怎么会有红色的花?
我忽然模糊地记起昏迷时发生的一切,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言归时,身体本能的渴求。
我知道发生了什么,我抱走了我的言归。从今往后,和以前一样,我在哪里她必须得跟着。
我体内没有想杀人的冲动,可我的言归不在了,世上那么多人为什么要活着呢?
我漫无目的地走,看到什么杀什么,直到我再也看不到丧尸。
我记得A市的幸存者基地在哪,那里有很多人,就从那里开始吧。
在半路上的时候我遇到了林硕,这个人是言归的朋友,我犹豫了一下。
“她喜欢丰饶富足!平安喜乐的世界啊!”
“你忍心让她长眠在一个她根本不喜欢的世界吗?”
我忽然之间就愣住了,我忽然就慌了。万一哪一天她回来了,发现世界变成这样,她不喜欢,那该怎么办才好!
我回到了基地,开始疯狂地建设一切,开始带领所有人恢复正常的生活。
不管干什么,我依旧带着言归,我总在想,她会不会有一天睁开眼睛。
一直等,一直等,直到我耗尽了所有的力气。
临终躺在她身边的时候,我告诉她,我为她创造出了那个她喜欢的世界。
但还有一句话我没来得及问也不敢问,怕没有人回答。
言归,你到底悄悄地喜欢了我多久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