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澈可以抹去吾儿身上的黑暗之力,这是魔后亲口所诺。”宙虚子道,若非得到池妩仸的保证,他也不会冒着巨大风险当真来此:“希望魔后……不是在戏耍老朽。”
“宙天神帝,本后的劫魂之力,你当年可是亲身领教过,你这话,也太过小看本后了。”
池妩仸语落,手掌忽然覆下,粘在了云澈的头颅,一股恐怖黑气从他头顶向下蔓延,只一瞬间,云澈的挣扎和嘶叫就完全停滞。
池妩仸手掌一抓,云澈整个人已被提起。他缓缓站直,但双手却是无力的耷拉着,头上的黑气快速消散,但他的一双眼睛不见瞳孔,更不见丝毫的色彩。
“云澈,告诉本后。”池妩仸淡淡而语:“这世上,谁是最该死的人?”
云澈身体僵直,目光呆滞,嘴唇机械开合:“宙…天…老…狗……”
宙虚子面无动容,但五指微微收拢。
“宙清尘成为魔人,是你下的手吗?”池妩仸再问。
“是。”云澈回答。
“既然是你种下的黑暗,那你一定有方法祛的掉,是么?”
“是。”
毫无情感,嘶哑艰涩的一个字,却是宙虚子做梦都想得到的答案。
反而是他身边的宙清尘……最应该激动的人,却并无太大的反应,仿佛还未从魔后的一语惑心中清醒过来。
最后的忐忑终于抹消,宙虚子如释亿钧,全身毛孔都一阵轻微的颤抖。
云澈全身,乃至眼瞳,释放的都是属于池妩仸的灵魂气息,毫无疑问,他正完完整整的处在池妩仸的“劫魂”之下。这种状态下,他说的任何言语,都不可能是虚假的。
池妩仸的劫魂之力,万年前他和千叶梵天都曾亲身领教,“可怕”二字,都远不足以形容。
云澈有着强大龙魂,这已是人尽皆知之事。但当年依旧栽在千叶影儿的“梵魂求死印”下,幸遇神曦才得缓慢祓除①。
而千叶梵天亲口所言,池妩仸的魂力远在他之上,而且透着一股无法理解的诡异。
万年前,连净天神帝这等人物都“猝死”于她之手,要控住云澈,对这个恐怖的魔后而言,简直不费吹灰之力。
“如何,听得足够清楚了么?”池妩仸转眸道。
现在的云澈,的确是处在池妩仸的劫魂之下,毫无虚假。
否则,也不可能瞒过宙虚子这等人物的眼睛。
但……破除劫魂的主动权并不仅仅在池妩仸手中。
云澈的灵魂,九成九已被池妩仸所劫。但固守的最后一丝,却可以在一瞬间将一切破除。因为……那是黑暗永劫之力!
黑暗永劫可以驾驭的黑暗载体,又岂会不包括黑暗魔魂!
但,这种连真神认知都凌驾的存在,宙虚子又怎可能窥破。
蛮荒神髓于宙虚子的手中再现,神秘的莹紫之芒重新耀入黑暗之中,宙虚子肃声道:“命令云澈祓除吾儿身上的黑暗,完成之后,这世间最后的蛮荒神髓,便归你魔后所有!”
池妩仸魔眸一眯,一声魅惑长笑:“咯咯咯咯,宙天神帝,你当本后是天真幼稚的三岁小儿么?先帮你解了,那这蛮荒神髓,本后还摸得着吗!”
宙天神帝目光淡薄,字字沉重铿锵,不容置疑:“老朽身为宙天神帝,字字天谕!无论面对何人,纵你为北域魔后,老朽出口之诺,亦是一言九鼎,苍天可证!”
在东西南三方神域,宙天神帝之诺,的确称得上无人会置疑的天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