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者死无全尸。
“阿诺德,因为圣徒的宽容,你多次犯下有违教条的害事。在耶诞日擅带圣徒离开教堂,已经不能用年幼来当托词了,立刻跟我回去。”玛斯塔伊又说。
提到了阿诺德,一直保持着安静的玛蒂诺终于有了动作。
“您无权对我的护教者提出指摘。”
玛蒂诺松开了牵着阿诺德的手,摘下了遮挡面容的兜帽,大步而出。
虽然个头还是小小一个,他注视着面前众人的时候却没有抬头,好看的眉毛下压,眼里带着固执的火光。
“人使你降卑,你仍可说,必得高升。谦卑的人,神必然拯救他。主教阁下,回答我,您的傲慢究竟从何而来?”
玛斯塔伊蔼然可亲的笑脸凝固了。
“圣徒阁下——”
阿诺德想阻拦他,现在不是和红衣主教争辩的时候,哪怕主教没有怀恨在心……一旦被抓住,他们的下场只会更惨。
阿诺德也很想说之前玛斯塔伊的那句话:玛蒂诺,这不是任性的场合!
玛蒂诺突然转身,将手里厚实的《荷马史诗》塞到阿诺德手里,然后摊开怀抱拥抱了他。
“我一直是愿意的。”他在阿诺德耳边小声说。
阿诺德闻到了玛蒂诺身上很浅的女贞树冷香,因为他穿着自己的兜袍,那股味道也被染了上去。
下一秒,玛蒂诺一把将阿诺德推出了黑色铁门外,抬着下颌俯视他。
“去你该去的地方,做你该做的事,阿诺德。”
“你还想庇护他吗,玛蒂娜?”玛斯塔伊叹了口气。
“不是庇护。他是护教者,我是圣徒,他该实现我的愿望。”
“教皇阁下恐怕不会赞同你的看法。”
“那就带我去见他。”
玛蒂诺眼睛弯起,露出两颗虎牙,看起来又没那么咄咄逼人了,带着点讨好的可爱。
“教皇阁下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责怪我的,您也一样,对吧?对不起嘛,我没有要和您吵架的意思。”
银白甲胄中,玛斯塔伊远远看了眼僵硬的阿诺德,让位置,示意玛蒂诺跟他走。
散发着冷意的教皇骑士也让开了一条通向教堂的路,整齐的动作发出金属碰撞的脆响,无法掩盖的肃杀在这条塑造出的道路上弥散开,哪怕他们没有任何恶意。
至少现在没有任何恶意。
“你怎么还愣着,阿诺德!”人群里小小的玛蒂诺用轻快地语调驱赶他,“趁着主教阁下大发善心,快走啦,去做我要你做的事!”
玛斯塔伊有些无奈。
阿诺德无数次看过玛蒂诺的背影,除去必须庄重的场合,他每次走起路步
子都很轻,时不时抬头和身边的人说话,脸上带着笑。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