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梅院,正屋。
崔君琢正危襟坐,身侧站着两个堂兄弟,面前跪着四个暗卫。
“大郎君,半月前,十二少爷、十四少爷和十九少爷,已经平安送回清河老家,交到二老爷手里了,不过,相爷身亡,大老爷自尽,老家人心纷乱,嫡脉几位老爷都有意争家主之位!”
“属下等人,着急来劫法场,未曾阻止,请大郎君恕罪。”暗卫首领叩首禀报。
崔君琢沉吟,抬手示意。
暗卫们起身退到角落。
“大哥,祖父一生尽心竭力,替族中谋了无数好处,大伯父身为族长,对族人也是费尽心思,如今,咱们大房被阉狗害了,族中竟无人相助,就连护着小十二,小十九他们,都要藏着瞒着,简直,简直!”
崔四郎恨声跺脚。
“四哥说得对,大哥,我们要早做打算,族长之位是你的,怎能被旁系夺走!”崔六郎俯身,压低声音,“刚刚乔氏蛮女的丫鬟过来,说万岁饶恕了咱们。”
“既然无事,咱们干脆快点赶回清河,拿回族长的位置,在联络阿什部,以图后事……”
崔君琢静静听着,深思不语。
“那杀猪妇,怎配得上大哥,咱们走吧!”
崔四郎骤然低声。
崔君琢指节轻扣,沉思片刻摇头,“严森恨我入骨,就算有乔太守的面子,也不会轻易放我离开,如今,有乔瑛的十万大军守着,我们才能安然无恙。”
“独自回清河,不妥。”
“难道咱们还要受制那杀猪妇吗?”崔四郎嘟囔,“她无礼无德。回府这么久,都不曾来拜见七叔。”
“你可是她的夫主,七叔是她长辈,她怎敢如此傲慢?”
“果然不愧是刁蛮……”
“够了!”崔君琢轻喝,英俊面容沉下,正色侧头,“四郎,无论如何,乔瑛是我等的救命恩人,你当以礼待她,不可冒犯。”
“大哥,是她先不守礼的!”崔四郎不服地嚷嚷。
崔君琢长眉微拧,脸色越发难看了。
崔六郎见状,暗地推了崔四郎一下,提醒道:“四哥,你该听大哥的。”
“我,我……”崔四郎咬牙,半晌,恭敬垂首,“大哥,弟领训。”
“嗯!”崔君琢颔首,随后看向暗卫们,“尔等暂时避在暗处,我需要时,自会传讯于你们。”
“另,暗九!”
“属下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