垂眉掩下瞳底的晦暗和猜疑。
乔瑛撇嘴,心里想刺他句‘虚伪’,但想想他的处境,祖父死了,父亲自尽,亲娘改嫁,大房几百人,就剩下刚救回来的几个。
够惨了。
再骂,好像有点过。
她把冲到喉头的话给咽下去了。
“得了,你我的婚事怎么来的,大家心里都有数。”
“当年,你崔家有权有势,我爹巴结你们,不管你们怎么羞辱,都硬要把我推成你们崔家的主母,眼下你家败落了,咱俩的婚事自然不算。”
“世妹要解除婚约?”崔君琢眸光莫名,“刚刚午门前,你口口声声不想做寡妇……”
“救你们下来的理由罢了,你当真了?”
崔氏琢这么天真?
那怎么被吹捧成‘洛阳四公子’之一的啊,花银子啦?
乔瑛挑眉。
崔君琢沉吟,“这是世伯的安排?”
“那你就别管了,反正,我把你们家带出洛阳,从此,你从你的阳关,不对,是我走我的阳关道,你过你的独木桥,咱们两不相干。”
乔瑛不耐威胁道:“崔君琢,别在来沾我的边儿,否则,你看看这是什么?”
她抬胳膊,朝崔君琢脸上笔画。
“什么?”崔君琢一怔。
“翁大的拳头,砸在脸上,筋断骨折。”
乔瑛威胁。
崔君琢默然不语。
”姑娘,二老爷遣人来了,说是宫里万岁爷有诏,让你殿前回答。”外间,护卫扬声禀报。
乔瑛瞬间严肃了,她起身向外走,边走边道:“崔君琢,我有事去办,你先下去,咱们的事,我回来再说。”
“世妹,你劫法场带走我们,算是狠狠得罪了严森,他不会善罢甘休的,这回进宫,你千万要小心。”
崔君琢收敛心思,沉声叮嘱。
乔瑛回头,桀骜一笑,“洛阳城外,十万骑兵,大军压境,严森,区区阉狗,敢奈我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