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显徽回过神,叹息一声,解释道:“当年在西域游历到一处叫斋桑湖的地方,在水中遇上一头恶蛟,差点丧命。”
“这世上真有蛟龙?”文汉曜好奇问道。
“约莫是有的吧。”赵显徽说着,抬头看向蔚蓝天空。
得到这么个不确定的答复,文汉曜大失所望,继续去欣赏那些形形色色的大山。
载客的中年船夫只当两人是空说大话的公子哥,世上就算真有蛟龙,还能让你们给遇上?什么湖中杀恶蛟,估摸着也就是条小水蛇吧。
赵显徽其实没有说出自己心中真正所想,当初湖中一战确实凶险,却并未走到绝路,算不得刻骨铭心。真正让他久久不能忘却的,是那晚在湖畔,他梦到了去世多年的母亲,流出了眼泪。
当他醒来时,正好看到那个喜欢穿大红衣裳的女子轻轻为他舔舐眼角泪水。
那天夜里,月光轻盈落在她脸上,他觉得这约莫就是世间最美的景色了。
“两位公子,过了前面的盘蛇溪,就到贾家村了,下一处村落得有十几里远,要不就在这找户人家歇息一晚?”船夫高声道。
“就按大爷说的来便是。”赵显徽回道。
小船沿着盘蛇形溪水,绕了个近乎满圆的弯后,果然有一村落映入眼帘。
村子不大,约莫只有十来户人家,但胜在倚靠建阳溪,特别是在翁承文那首《访建阳马驿僧亚齐》传遍朝野后,慕名而来的文人墨客更是络绎不绝。
小船驶近村子,正巧看到岸边有不少妇人正在浣洗衣服。
如今正是寒冬时节,一般人家都会选择烧锅热水,以免冻伤双手。可这里是建阳溪,若没有这道风景,如何吸引那些游人?
众多妇人之中,一位年轻女子的存在显得异常突兀。她并非为了招揽游人而冒着寒风来溪边洗衣,委实是家中就她一人,没个男人去山中挑柴,如何能奢侈的烧水洗衣?
小船还未靠岸,文汉曜就呆住了。他的目光始终盯着那位年轻女子,略显单薄的衣裳因为沾染了水,紧贴身子。她又是身材曼妙恰到好处的女子,更显丰腴诱人。当她累了抬手擦拭额头汗水,几缕青丝紧贴脸颊,不显狼狈,反而更增添几许风韵。
小船靠岸后,赵显徽和船夫都下了船,唯独文汉曜还呆呆坐在船上,直到赵显徽喊他一声才回过神来。
很快就有村中妇人来邀请二人去家中住宿,不过赵显徽一个都没同意,这让那些渴望捞一笔住宿费的妇人很是奇怪。来这里的人,还有人不是借住的?
然后赵显徽就拉着文汉曜,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那位仍在用木槌敲打衣物的年轻女子身旁。
赵显徽推了推文汉曜,结果这小子根本不敢上前,反而后退几步。赵显徽恨铁不成钢,只好亲自上前说道:“这位姑娘,我们兄弟二人慕名来建阳溪游览,不曾想游玩误了时辰,可否去姑娘家中借宿一晚?”
从未让外人在家中借宿的女子被赵显徽问得一脸茫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