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本身不算毒药,且无味无色,自然是查不出的。
下毒会把事情闹得太大难免有所牵连,但“小小”的过敏事件不会,还能清净好几天。
中午放了课,蒋公明未走。
他等学堂里学生走了七七八八后来到沈君曦面前,坐在他前桌蒲团上,低声朝她训斥道,
“你这不争气的小子,体肤可有碍?”
沈君曦眼睛微眯,欠揍道,
“学生做什么都逃不过阿翁慧眼,但学生体质好,与他们那些弱公子不一样,全然无事。”
蒋公明上下打量她一眼,心下松了口气,用训斥口气道,
“你小子少于大殿下接触,往后明哲保身方是正道。”
沈君曦听后,眼眸弯弯,也没个正经的从桌下拿出一个被粗布包裹的小盒,
“不说这个,看看,岁旦还未到,老爷子就给阿翁寄来岁礼了。”
蒋公明神情一滞,布满岁月皱眉的脸上晃过一抹失神,感慨道,
“竟又是一年了!今年一过,沈不死南征北战就满三十载了。”
“阿翁先别伤感,学生偷偷打开瞧过了,是方端砚。石质细腻犹婴儿肌肤,发墨不损笔毫,呵气即可研墨,还是极品朱砂红色的,就可惜有小。”
沈君曦将布包推到他面前,不出意外的被打了下手。
拆了别人礼物还给出评价的,她算第一个。
就这样,一老一小坐着沉默了会儿。
沈君曦抬头时候,撇见年迈的蒋公明的眼里竟含着几分晶莹的泪光,她立刻低头假装没看到。
蒋公明拿起沉重的布包,站起身对着沈君曦说道,
“自古忠臣不远期、难善终,却有小人长戚戚、斩不绝。”
“为师老了,再也进不得朝堂,不能同沈不死横眉昂首对邪妄,未来可还有所期?”
沈君曦一如纨绔不懂世事的姿态托腮望着蒋公明,大言不惭道,
“阿翁与爷爷虽老了,但不还有小的在吗?天塌了有年轻的顶着,老师何必杞人忧天?”
蒋公明这回没揍她,反而好似爱怜般摸了摸她的脑袋,这才杵着拐杖蹒跚远去。
沈君曦心知蒋公明可不似他说的那般无用。
人虽不在朝中,但牢牢把控着万松学院,座下学子多官居要位。
她能在多处说的上话,依仗的不仅是镇国侯的身份,更有蒋公明授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