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,随即又沉沉叹息一声:“熠王是个苦命人,这些年他过得太不易……有些事你多担待,哀家可以担保,他非薄情之人。”
阮玉妆呼吸微滞,不知该如何回应。
嫁给楚镜玄的这些年,她自是知道他非薄情之人,
他待她相敬如宾,让她享尽荣华富贵,衣食无忧。
但她付出的代价是,乖巧接受被当做她人影子的命运。
到底,谁更命苦?
在仁寿宫用过晚膳后,阮玉妆起身道别。
临走前,她还是忍不住对太后问出了压抑心头已久的困惑。
“母后,臣媳嫁入熠王府六载谨遵皇命,从未有过越界之举,如今只想问一句……昭儿到底是谁。”
知道真相,大抵也能让她死得瞑目。
未料她话音落下,太后脸色大变,隐约有风雨骤临之势。
一旁候着的心腹宫女阿碧连忙说道:“熠王妃,你们夫妻间的事,自当去问熠王。”
至此,阮玉妆也知自己在太后这寻不到答案。
离开皇宫。
宫门外的马车不见楚镜玄身影,侍卫说他有要事在身,要她先行回府。
阮玉妆未多追问,独自一人上了马车。
天色渐暗,余晖在宫墙上映出道道斑驳阴影,恍若星辰。
临到京城街道,阮玉妆听得外头一阵喧哗热闹。
“放河灯,祈姻缘,佑安康……”
她掀开帘子看去,大街小巷挂满灯笼,这才想起今日是乞巧节。
阮玉妆看着巷口商贩手中的鸳鸯河灯,眼底微微有丝波动。
她也曾有过情窦初开小鹿乱撞的时刻,想与如意郎君成双成影若鸳鸯,只可惜事与愿违。
今日,便买下这只鸳鸯河灯,当做给下一世的自己祈福求愿吧。
阮玉妆正要命车夫停轿,却看到一对俊俏男女买走了自己看中的河灯。
定睛看去,她脸色倏地苍白。
买走鸳鸯河灯的男子是楚镜玄。
而他身侧小鸟依人的女子,有着一张和她极为相似的脸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