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房本来十分憋屈心痛,一看崔氏也受了责罚,又好受了那么一些。
宁妈妈传完话之后,还没有走。
面朝二房接着道,“老太
太说,二夫人要想问少夫人的账,只管去账房找管事的,拿了账目去碧波斋,她老人家叫喻家的族老来,亲自陪着您对账目,瞧瞧是什么当口处,少夫人贪了多少银钱,也好有个见证。”
还要请喻家的族老们?二房尴尬得要命,畏畏缩缩,“母亲说笑了,不过是玩笑打闹的事,都是误会一场,怎么敢惊动母亲和族老们?”
她的确是为了救儿子病急乱投医,下套下得不周全,没有想到喻凛归家,老太太还出面。
谁敢当着碧波斋的面说方幼眠的账目有问题,这几年她做账都是有宁妈妈帮着的,过了宁妈妈的眼睛,可不就是过了老太太的眼睛了吗?宁妈妈可是老太太的心腹人。
就是想钻个宁妈妈回碧波斋伺候的空子找事情,真的往前面翻,能翻出什么浪花来?
宁妈妈笑,“老太太的话老奴已经传完了,不知道两位夫人可有异议?”
二房和崔氏脸色铁青,语气虚浮,一前一后道,“母亲带话,自然没有异议。”
宁妈妈再看向二房男人,“老太太也有话给大人,这边的事情散了之后,请大人过去碧波斋一趟。”
二房男人不免面怂心慌,“不知道母亲寻我有何事?”
“老太太没说,只道事关秉公子,请大人过去详谈。”
二房男人讪笑,“是是是,劳烦母亲忧心”不好再留下丢脸,二房揪着他媳妇,带着一众人等灰溜溜离开长房的厅堂。
场面瞬间空了下来。
喻凛抬手让账房先生和管事的人带着二房的账册下去,又让千岭把方幼眠的包袱给重新包好了,所有银票全都给放了进去,唯独一些瀛京的风味糕点摔碎了,被单独挑捡了出来,随后交到了雯歌的手上。
那马夫也被解绑,好生由着他的随从送了出去。
如今就真的只剩下长房的人。
喻初本以为自己侥幸逃过了一劫,方从崔氏后面冒头,就对上了喻凛暗含淡漠的眉眼。
兄长眸色中的森冷不减,她便知道,今日的处罚还是逃不过去了。
喻凛开口,“喻初着十戒尺,抄五十遍《女则》与《女训》。”
十戒尺!打了戒尺不算,还要抄书。
到时候有她的手必然是红肿不堪了,字迹若是写得乱,也是要重新写的,这是故意折磨人。
喻初瞪大眼睛,想要张口辩解,又惧于喻凛的兄长威严焉了回去,她从来没有在喻凛责备面前讨得一分好,要是再讨价还价,只有加重,没有减轻的。
只能暗中求助于崔氏,捏着崔氏的衣袖,想要崔氏帮忙。
“凛哥儿,你责罚你妹妹是否过重了?”崔氏开口。
喻凛淡道,“儿子并不觉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