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近的,明天带你去。”他今天肯定是要休息的,只剩周日一天,还能跑多远呢?他这话出口自己又开始没底气的心虚起来,他在外头工作一向要强,在家里总觉得被压一头,常觉亏欠。
“那去看个电影吧。”
“看什么?”
“了不起的盖茨比。”玉知打开手机日历:“还有,爸,你要过生日了。”
邢文易其实对过生日这事看得很淡,小时候或许还会期待,可是过了二十岁就觉得每添一岁就是朝着衰老更近一步。他的骨相随母、皮相肖父,虽脸上还看不见什么衰老的痕迹,但人已经到了三十八岁,哪能真的和二八年华相提并论呢?他的眼睛望向客厅中的全身镜,里头刚好可以映出他的身形,大概是宿醉使然,今天看上去尤为憔悴。
他别开视线,说:“生日不重要。”
重要的另有其事。他脑子里的思路陡然一转,想起真正的要事:“你班主任打电话说你早恋?”
玉知正端着杯子喝茶,家里新买的普洱,她刚喝进嘴里就呛得猛咳嗽,这一呛就是天崩地裂、咳得眼泪都出来了,连同临场组织的所有的解释都险些胎死腹中。
邢文易是已经忘了昨夜醉酒已经和玉知提过这茬,玉知还以为她的两句否定一落地,这事已经翻篇,没想到今天他酒一醒就杀来一记回马枪,搞得人猝不及防,看上去倒像是做贼心虚。
玉知只能老老实实告诉他:“就是王怡婷给我写了个纸条,说隔壁班有女生暗恋章正霖了,结果被英语老师看到了,我们英语老师就是他们班班主任……所以才闹出这动静来。”
“她给你写纸条说章正霖?”邢文易总觉得这事情不对,以前邢玉知也在家里无意提过,这个王怡婷是有喜欢的男生的,她找玉知嚼什么舌根?除非是她邢玉知和章正霖有什么。
邢玉知知道章正霖必然起疑,继续硬着头皮说:“我真的不喜欢章正霖,也没和他谈恋爱。”
“那你之前还把他单独带到家里来玩?”
“就是这样才能证明我对他只有纯粹的友谊!”玉知恨不得给他昂首挺胸敬个礼来表现自己的正直,毕竟敬礼和起誓的手势差距不大。
邢文易却显然不吃这套,他一边回想,一边语调幽幽地问:“人家对你也没意思?”
他回想起那个男孩到家里来玩时的种种表现,他是同性,自然更看得出小男孩的心思。他不喜欢玉知?不可能。邢玉知在邢文易心里就是一株玉白菜,比起招人惦记,他宁可她无人问津,在最该专心读书的年龄里心无旁骛。
“他对我有没有意思关我什么事?反正我对他没意思,他就改变不了什么。”
这话一听,邢文易的想法就完全被证实了。他心里一阵烦躁:“你最好是。”
“完全没有的事,你与其想这个还不如想想……哎,你生日是星期六,放假。”
她有点期许意味地看着他:“你那天不打工吧?”
什么叫打工……邢文易还是让她逗笑了:“应该没事。”
“那你想去哪里玩?”
玩?这是把他也当孩子。邢文易说:“是我过生日还是你过生日?你要玩还是我要玩?”
“当然是以你为主我作陪。”
邢文易听了真认真想了一会儿,才说:“那我们去水库钓鱼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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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是一位平静的中年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