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巍看出了她的愧疚,安慰道:“你别自责,维先生从小身体就不好,我之前也试过传染给他,但他没说我什么。”
林星夜应了一声,她端着餐盘上了楼,但是却没什么胃口吃。
她那天也就在琴房和他隔了几米对视了一眼,这就传染了吗?
那他的身体未免也……
维晞昨天就感冒了,但是她一直关在房里,并不知道这件事。
吃了饭,她也没心思继续写论文,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跟维晞道个歉,反观自己这两天的行为,确实有点过分。
她一直以为维晞是个蛮不讲理的人,因为没戴手套碰了他的琴就要开除员工,但实际上,许芫的所作所为实在很过分,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忍受。
所以是她错怪他了。
她喷到了他的琴,他不但没让她离开公馆,还允许她留下来,让沈医生来给她看病,他这个人其实也没有那么冷血的。
现在她传染他感冒了,眼看距离尼斯的音乐会只剩下七天,要是到时候他感冒不好,怎么办?
——
感冒对于维晞来说,是家常便饭。
往常,即便在严加防护的情况下,他也能一年感冒五六次。
工作繁忙的詹楚琳听到他生病的消息,放下工作过来了。
她穿了一身白色交领职业装,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,耳朵上戴着玫瑰金的耳坠,即便已经五十五岁,但保养得当,看上去像是四十出头,脸上甚至没有明显的皱纹。
她坐在沙发上,双腿并拢微微斜着,看着穿着黑色高领毛衣,坐在隔壁沙发咳嗽的维晞,几分心疼,“你这身体也要多爱惜,别总折腾。”
维晞有些沙哑的嗓子道:“普通感冒罢了。”
“听说你那个新来的助理也感冒了,是她传染的?”
“不是。”
“怎么不是?你平时身边人一感冒,你准会被传染。”詹楚琳道:“而且,我还听苏雪蓉说,你那个助理感冒了,你还让她留在公馆,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大风险吗?”
维晞端起一旁的温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,“我这副身体,要想免受病毒侵染,你该把我关进无菌箱里。”
詹楚琳有些无奈,“我听沈医生说,你最近的睡眠质量又变差了,长期失眠对免疫力也有影响,你得多调节调节睡眠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维晞淡淡道。
詹楚琳看他不咸不淡地说着这几个字,显然就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,“无论怎样,先调理好身体再说,我担心会影响你下周法国的音乐会。”
维晞连续咳了几声,他缓过气来,唇角勾起,显得他那张惨白的脸几分妖冶,“担心什么,只要没死,我就还能上台。”
“你……”詹楚琳叹了一息,“别总说气话,如果到时候身体实在撑不住,该挪后还是挪后。”
詹楚琳拿起旁边的包站了起来,“你好好休息,我就不打搅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