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王气息威严,气压森冷,殿内顿时陷入慌乱,太后抿唇未开口,亲王妃声音哆嗦,“没,没做什么啊……”
在这后宫里头,要做什么也不会明目张胆地来,何况把人请来,太后娘娘还下了懿旨,前朝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,到底是谁敢有这胆子啊,宫人们对视惶惶,亲王妃面露惧意。
李公公看向席上早膳,“娘娘适才吃了些什么?”
鸣鹿泪流满面地回想,“公主也没吃东西,就只是制了香。”
沈离疾凤眸扫向桌案的篆香,声音阴沉:“查。”
“诺。”宫廷禁卫和寺人们连忙行动。
宫人们噤声不敢动,胆惊心颤地想,陛下这个举动,不就是在怀疑太后娘娘吗?
一片肃静里,虞馥茫无所知地抬起头,恰好对上了太后的眼睛。
太后正悄无声息地看着她,目光像一条粘腻的蛇,发现她的视线后,意味不明地笑了笑。
又若无其事地移开眼,看向凛然的沈离疾,慢悠悠地开口,“既然皇儿这么担心,不如传太医吧。”
“再让太医署来查查这天竺进贡的香膏,哀家也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。”
“不必。”沈离疾打横抱起虞馥,边提步走向殿外,边吩咐李公公:“所有香膏器具送到广寒殿。”
李公公恭敬应诺。
不管长信殿内众人如何反应,虞馥就已被沈离疾打包带走。
正午之时,外头狂风暴雪。
他用衣帽笼罩住怀中人,阔步奔走冰天雪地里。
下了丹墀,在墁道旁,天子乘坐的銮驾,正静静等候着。
忽而一阵北风刮过,将小公主袖中的绢帕吹落,那染血的红帕落在地上,被来往的宫人们看见,他们不由抬头,又见陛下衣襟干涸着血渍,顿时大惊。
还未待他们叩首,陛下就抬起长腿,进了銮舆。
步履匆匆,很是着急的样子。
舆厢内,竹制熏笼里炭火燃烧着,驱散了外头带来的寒气。
虞馥窝在在沈离疾怀里,身子发抖,不是冷得,是吓得。
这一遭折腾,不仅上了龙车,还坐了龙腿。
她瞪圆了桃花眸子,呼吸僵硬。
沈离疾搂着她的细腰,俯面靠近,低声问:“冷?”
虞馥大气不敢喘,“不,不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