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抹陌生又浓重的情愫涌上来。
她眨一下莫名就湿润了的桃花眸,不明自己这股情绪因何而起。
百思不得其解,最终只得把这奇怪的感觉,归于离走故里和亲远嫁的苦涩。
礼毕后,虞馥和沈离疾并肩回身,一同回望来时走过的延长阶陛。
正恰,苍穹雪霁初晴。
大典过后,众人前往花萼相辉楼,赶赴帝王生辰筵。
虞馥浑身松懈,瘫坐在鸾车中。
离花萼楼越来越近,她的不安之感愈大,心中重燃起焦虑。
楼台下,仕女们举着羽扇,引着贵妇诰命入南门女眷席,寺人们则扶着王公大臣进了东侧主门。
虞馥从早到晚未曾休息,现下已累得体力透支,朱颜酡红,凝脂般的额头出了一层薄薄细汗。
她脚步虚浮,险些没有跨过门槛。
沈离疾拥住她颤抖的娇躯,侧眸吩咐宫人,“扶皇后去更衣歇息。”
虞馥软糯叽叽地趴在他臂弯里,声音虚弱无比,“……不行,臣妾还要赴筵。”
“不必。”沈离疾抚开她唇边的发丝,垂眸轻声道:“你好生歇息。”
虞馥小手扒拉着他的臂膀,腰身挣了挣,挣不开,细细喘口气,“陛下的生辰,臣妾不出席,不在场,恐会不合礼数。”
沈离疾冷哼了一声,“朕不说话,没人敢嚼舌根。”
虞馥:“……”
今日宫廷晚宴,是为帝王庆生,也是让臣工臣妇们同帝后走近距离,相互接触,闲谈说会儿话,相当于家宴。
虽说不上多么隆重肃然,但也是难得的帝王和臣子的家眷都齐聚一堂的时候。
虞馥后背靠贴着沈离疾胸膛,仰起小脑袋,想要去瞧他的神色。
她缓了口气,软声道:“臣妾想去,今儿这么多人……”也怕有什么意外。
眼前忽落下一片阴影,眉心随之传来温热的感觉。
她的声音也蓦地卡在了喉中。
沈离疾的薄唇,吻在她的额间。
她心神被那片肌肤上的柔软触感给全部占据,清淡的药香沁入鼻息。
虞馥怔住,呐呐地将到嘴儿的话咽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