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已至此,还能说些什么呢。
出了宫门,不过是从一个深渊来到另外一个。
她们没有选择的余地,只能任由安排。
她很清楚,当初若不是能进这抚安王府,下场就是个惨——贵妃娘娘原本是把她们送到各家重臣府邸的,谁知,先太子倒台,一切安排都打了水漂。
上回,皇帝来贵妃宫中小坐,多看了另外一个服侍的宫女两眼,第二日贵妃就随便寻了个由头,将那宫女罚去了浣衣局。
浣衣局是什么地方,粗活重活最多的处所。
那宫女又是被贵妃亲自罚过去的,那里的嬷嬷得了贵妃的意思,必不会让她好过。
果然,不出一个月,那宫女就暴毙而亡。
贵妃甚至还拿着这件事在皇帝跟前哭了一会儿,说什么自己只是想给这不听话的奴婢一点教训,谁知却害了一条命。
皇帝怎么可能责怪心爱的贵妃,死的不过是个奴婢罢了,她的卿卿性命只能算是帝妃之间的一个消遣,过了就过了,谁也不会记得。
青姨娘想到这儿,一阵唏嘘。
香远居,一个丫鬟步伐匆匆。
“都打听到了?”雁姨娘主动问。
“都打听到了。”小丫鬟跑得太厉害了,喘得有些口干,忍不住咳嗽起来。
雁姨娘又给她倒了一杯茶,让她喝了慢慢说。
小丫鬟将燕堂那边的事情说了一遍。
还没听完,雁姨娘就冷笑着扯了扯嘴角:“这人……还当是在宫里呢。”
“姨娘,咱们要不要去瞧瞧青姨娘呀?”小丫鬟不安地问。
“不必了,若是她自己想不通,咱们去了也白去。”她淡淡地揽镜,看着镜子里自己姣好的容貌,忍不住一阵叹息。
要说不想与沈寒天有什么,那是骗人的。
那样年轻英俊的男人,谁家女儿不喜欢?
当初听说自己要入的抚安王府,她还窃喜连连,没成想却是这么个结果。
大奶奶倒是不吃醋,谁让那男主人连正眼都不瞧她们一瞧。
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了。
雁姨娘叹了一声:“罢了,就这么过吧,总不会比如今更差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