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往要打仗了,萧临渊头一个就是看向柳尚,然后是领兵的主将。
“拟旨!”
“出征!”
“遵陛下之命!”
短短几字,无不透露着君臣一心,上下齐力的那种感觉。
光幕外的人眼睁睁的看着视频越靠后,柳尚看萧临渊的眼神和表情就逐渐从恨其不争、气愤,再到一心追随、眼里除了对自己主君的推崇再也看不到不平和不满。
那是对一个人的心悦臣服。
柳尚也越来越老了,他所作的赋也渐渐少起来,脾气亦没有当初的爆裂。
他坐在元鸿的床榻前,听对方拉着自己的手说:“吾岁数大了,要先走一步,柳师当珍重自身,少动怒,气大伤身。”
后者点头,“吾近年来,常感精力不济,已开始保养自身矣。”
元鸿又勉力开口:“陛下是明君,终将名留青史,然虽登临高位却堪称一生孤苦,天下谁人知?又有几人怜?”
他紧紧的拉着柳尚的手,半睁的眼中是执着、是怜惜、是不甘、亦是悲伤。
“我知他正值壮年,而你已不再年少,亦陪不了他多少载,然终师生一场。柳师啊,天下人敬他为君,你亦如此,但吾望你不止如此,若有闲余,望能多关心一二。”
柳尚没有说话,只是认真且郑重的点了一下头,神情很是沉默和严肃。
他知道。哪怕元鸿不说他也知道的。
()看望完元鸿,他走出府去。
光幕里,他穿着灰色大裳站在元府门处,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宅邸,然后抬头望向灰白的天空,神情凝滞而沉重,看不出在想什么,只能感觉出其心情并不好,很低落。
后面的画面里,他脾气似柔和了不少,也少管了很多事,处处透露着一种悠闲和颐养天年的感觉。
他仍旧作文写赋,但做了多年文人的他,每日清晨竟也开始学起了武人晨练,保持饮食清淡,开始了养生。
这种转变是很明显的,一日惹得萧临渊也问起。
“老师今日怎不骂我了?”
他案上写的字比起从前好看了许多,但或许落在柳尚眼里,仍旧差劲。
但柳尚却没有生气,他拿着萧临渊今日写的功课,细细检阅。
闻言,回道:“陛下的字比起过去那些年进步甚大,臣没什么要对您说教的。”
盯着书案后已至中年却仍是不改俊美的帝王,他的表情有些复杂,补足剩下的话语。
“臣老了,余生只愿陛下一切都好。”
萧临渊一愣,微微一笑。
“吾愿老师亦如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