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清婉摇了摇头,“自家人,有些话不必说,我不爱管家。”
她伸手拍了拍桌上的钥匙和账本,“以后,这个家就交给你了,我们都放心。”
……
没过几日,许家的事就传得满城风雨。
那会儿余晚之正坐在躺椅上,手里拿着本书,身边还多了个“新丫鬟”。
“都怎么传的,说来给我听听?”
“诶。”坠云激动道:“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呢,说许家想要骗婚,骗个夫人回家帮他们养孽种,外头都是夸咱们余家的,说咱们厚道,原本是没声张的,给许家留了颜面,谁知那许夫人和许公子给脸不要脸,恶人先告状找上门来理论。话说得可难听了,说许夫人是恶婆婆,还说许公子行为不检,这下汴京城哪个姑娘还敢往他们家嫁。”
余晚之翻着书页问:“还有吗?”
“有有有。”坠云道:“说是余家老夫人被气得卧床不起,就连恶……的三小姐……”
“怎么不说了?”余晚之抬起眼皮,“是恶名在外吧。”
坠云轻轻点头,“说小姐都被气得当场晕过去,四小姐也病得不轻。”
此刻“病得不轻”的余锦棠面色红润地坐在一边,手里捧着一小碟雪白的荔枝肉。
荔枝放在夏日都是稀罕物,更不论在这样严寒的冬日了,大雪一落,就连新鲜蔬果都比平常贵了不少。
这还是楚明霁差人送来的,他是个善于吃喝享乐的主,夏季从南边运过来的果子,挑些好的冻在冰窖里,到了冬天再拿出来,稀罕得很,通常都只用来待贵客。
楚明霁也是听说余晚之给气晕了,心想那女人那张嘴只有她活活气死旁人的份,哪有别人气她的,多半是个苦肉计。
不过这也正是他“献殷情”的时候,别的不说,吃过他送的果子,总要留几分情面吧。
余晚之尝了一粒,余锦棠立马递上了拭嘴的帕子,余晚之病的这几日坠云的活儿全被她抢着干了。
“甜不甜?”余锦棠殷勤地问。
余晚之看着书说:“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。”
余锦棠摇头说:“这是稀罕物,我不吃,三姐吃。”
余晚之觉得余锦棠一定是换了一种方式来报复她。
临近年关家中事多,余晚之便待在家中没出门,躲都没处躲,被余锦棠烦得没办法,就连如厕,余锦棠都恨不得替她提裤子。
余晚之将书一搁,“你走不走,不走我就出去透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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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走我走。”余锦棠连忙起身,说:“你病还没好全呢不要总出去吹风,昨日吹了风回来还喊头疼呢,那你记得把荔枝吃了,这东西矜贵,放不得的。”
“端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