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子几人磕头磕的砰砰响。
张麦芽原本撞墙没有撞出血的额头,这次倒是撞出血了。
院子里的人再次动容。
就连郑县令也有些不忍心了。
苏老太太却是刚到底了。
“张家媳妇儿,这年头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。”苏老太太冷冷的道:“难不成,都跑到我们家来磕头,我们家就要拿出银子来帮扶?”
“那样的话,我们自家的日子,还过不过?”
“大家都有手有脚,又守着凤凰山,山上也没有了虎害,即便是去山上挖树根,剥树皮,也不会饿死!”
“你这样苦苦相逼,无非是想要不劳而获罢了!”
苏老太太最后,一语中的,直接就揭穿了张大郎媳妇儿的目的。
家里没有银子给男人治伤,可以去求去借。
家里没有吃的,可以去山上找。
可是这样跑到别人家来哭闹,无非就是想要白白占便宜。
院子里对张家母子再次生出恻隐之心的人,听了苏老太太的话,设身处地的一想,看张家的眼神儿,又变了。
不得不说,这些人今儿因为张大郎媳妇和苏老太太,一颗心就如同坐跷跷板似的,忽左忽右。
郑县令忽然也发觉,自己作为堂堂一个父母官,竟然被几个妇人带着节奏走,心里不由的一阵惭愧。
然后,看了看苏老头和苏老太太。
他原本以为,苏家出了个有福气的闺女,是天大的幸运。
现在看来,人家苏家两口子,也都不简单。
一个能力挑大老虎。
一个能明辨是非,遇事镇定自若。
一个管外,一个管内,简直是绝配。
这厢张大郎媳妇儿再次落了下风,面对人们异样的眼神儿,简直都绝望了。
她万万没有想到,苏老太太会软硬不吃,油盐不进。
无论是一哭二闹三上吊,还是卖惨哭穷磕大头,什么都不管用!
张大郎媳妇儿没辙了,知道今天自己是白来了。
然而这时,苏老太太看了自家男人一眼,然后转身进屋了。
很快,从屋子里拿了个钱袋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