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申光荣的确是老刑侦,上假案也做得足以以假乱真。
葛戈果在南疆努力寻找制假线索,却惊讶的发现,黑警把案子做得很扎实。
南岛公安局刑侦一队接到实名举报,不但有询问记录仪证实是两个刑侦人员作的笔录。随后根据举报人提供的线索,队长胡晓军委派两名值班警员:“小梁,国栋你们马上去南疆银行同心新村分理处查核洪海侠的开户情况,查到了就把流水调回来”。接下来两名队员带回了查到洪海侠的账号和流水。印证了举报信的内容属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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考虑到被举报人当年在南疆的政治背景,担心打草惊蛇,直接向主持工作的常务副局长申光荣汇报。申常务见案情重大,证据形成链条,立即作出重要批示,一边果断采取抓捕行动,一边报局法制科审核,快速立案。
就这样的上案程序永远错不了,不上案反而是不作为。
同时,公安机关本着“未侦破,不认定”的办案原则,对当事人只发出了涉嫌拘传。
社会舆论也无可法辩驳:“你洪海侠如果没有问题,就应该主动到公安局来配合调查,干嘛要躲呢?”
“你这一躲,不就证明你有问题吗”?“不做贼,干嘛心虚呢?”。
就这样的议论,在有心人的故意渲染下,连想替洪海侠讲话的人,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。
这样的情况,在中国社会至今以有罪推论为主流意识形态的大环境中,面对任何一个有名、有钱、有权、有地位的人,无论因为什么原因,有了负面消息传出,中国人的习惯性逻辑推理都是:抓起来一问就清楚了。
在那期间,洪海侠的兄弟们知道解释无用。大家就集中精力做一件事,向陵江高法声明,债权人是八桂同德公司,不是洪海侠。
兄弟们坚信,制假出不了南疆!只要八桂和陵江银行查不到对价的5000万解汇单,无论南疆黑警黑到什么程度,甚至不管把洪海侠的问题整多大,也不可能阻止八桂同德催促陵江高法代为强制执行景阳酒店!
只不过,话虽这样说,在没有找到制假铁证以前,在一线行动的许鹏飞和葛戈果压力非常大,面对申常务,他们的行动要绝对保密。想要深入了解洪海侠被立案的真相,又必须直击核心,他们难啊!
经过连夜密议,俩人进行了分工,许鹏飞以刑支理应掌握上案情况为由,负责调阅上案材料,葛戈果负责找关系查核银行档案调取原始凭证。
紧张的工作了一天,晩上碰头核对收获两人都傻眼了。
见到许鹏飞脸色凝重,郭戈果就感觉情况不妙。
待服务员摆放好咖啡一离开,许鹏飞一边拿出材料影印件,一边就说:“葛总,情况比我想象的要糟糕!”
葛戈果知道洪海侠在许鹏飞心里的份量,担心他带节奏使情况失真,刻意提醒他说:“别急,慢慢说,只讲事实。”
“嗯,我会注意。他们针对洪海侠的立案看不出丁点问题。简直做得天衣无缝,这证明申光荣这些年做事这么生猛,还能步步高升,除了破案的确有两把刷子。案子也做得相当严谨,绝对经得起审查,真就没留下任何把柄。”
许鹏飞把能调阅到的有关洪海侠涉嫌金融诈骗的全部资料,一一放在了葛戈果面前。
他说:“你自己先看,看完我们再探讨。”
葛戈果看得很仔细。
整个立案程序绝对是环环紧扣。从一大队接到玩庸实名举报,以案情重大需要保密为由,直接向分管刑侦的常务副局长申光荣作汇报。经申常务批准,胡晓军立即派警员到银行取证,在银行法务的配合下,调阅到被举报人的情况与举报的内容相符。银行随即向公安局递交了正式报案材料。经局法治科审核并报申常务批准正式立案,交给当班接案的一大队侦办。
考虑到嫌疑人以前在南疆搞开发时名气很大,为避免泄密影响到对嫌疑人的拘传,经申常务批准,从平常基本不同外界接触的农垦公安处、借调警员和车辆充实一大队,前往陵江实施抓捕。整个程序全部符合公安局上特大案件的规范”。
“银行方面在配合取证时,根据公安人员提供洪海侠的名字,从洪海侠停用了两年多的账户调出流水,顺着往来账查到了洪海侠账户接收5000万元贷款,又查到了贷款合同、放贷单据和洪海侠本人签字,以及几个月支付利息的凭证,直至申请领取自带汇票”的签字等所有的凭据都十分完整。
郭戈果是越看越心惊,情不自禁的说:“这些资料做得之精细,即便是业内人士也绝对看不出任何问题。坦白的说,如果不是我一直和洪哥合作,直接参与了他在同心村倒腾土地和搞开发项目的全部操作,也许我看了这些材料,我也相信有这笔贷款了。”
许鹏飞说:“葛总,看来现目前要想在局里面有所突破,我是完全使不上劲了。我是真的觉得好对不起洪董,我明知道他是被人陷害的,却没有办法帮到他,我这刑侦支队长当得真他妈窝囊!”
葛戈果见许鹏飞一脸沮丧。就鼓劲说:“他们的移花接木做得再精细也出不了南疆。我断言,他们搞不通陵江银行配合他们做出同样的假解汇。更不可能修改人民银行结算中心划款的数据凭证。这就没办法对价陵江债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