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吾爷
孟鸿飞听大毛说:“猛子哥,我们这边被逮住的人,除了妇女和老人训诫以后让待在家里,明天去派出所接受问话,凡是押上车带走的全都被上铐和捆绑;而对方的人虽然也押上了另一辆货车,但一个都没有上铐和捆绑。这也太不公平了。”
孟鸿飞强忍住没有哭,但他的眼角渗出了泪水。他现在不止是头痛欲裂!他的心里更是痛不欲生。
他这是在自责,他认为全都是因为自己太过逞强,既无能又不服输,最终连累了大家。
孟鸿飞头上被重击的伤口虽然已作了简单的止血处理,但右半边的脸颊和头部都明显肿起老高,连面部都受到了影响。不知道伤情的人咋一眼看见,活像是戴了个大头佛。
据说就他的伤情是否应该和孟冬生一起随车送医院,医生还与警察发生了激烈争吵。最后因为支队长就说了句:“我告诉你,这个人是今天这场械斗的罪魁祸首,假如他是装的,一会他跑了你负责?”
刚开始,医生还用“人道主义”、“救死扶伤”、“罪不至死”、以及要是错过了抢救时间,死了谁负责”等等与警察争论。
经不住治安支队长一连串的质问,最终医生在支队说:“别说那么多,我就问你一句,你敢不敢在责任书上签字?一会逃跑了你负责?”以后,举起了白旗。
医生的话也很现实:“伤情虽重,但暂时还不会致命,缓一下再作处理,充其量是醒不过来成植物人,或者醒过来了留下后遗症。但真要是他抵抗力好,生命力旺盛,醒过来趁机逃掉了,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?”
治安支队长说,“你这个态度就对了嘛。
这家伙行凶的性质特别恶劣,居然敢当着警察的面,袭击已听从警察警告站着不动的工人,实在是太过嚣张。他虽然也受了点伤,但并不会死人。但他是今天下坝村大规模械斗的始作俑者,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,要是让他跑了,我都可能被撤职查办。”
最终以【避免串供】为由,支队长说:“不是说我们警察就是铁石心肠,就见死不救。他要是有生命危险,我马上安排警察给他戴上械具押送去医院抢救。但他既然没有生命危险,那我们就得先带他回去问话。录完回供,再由警察押送戴上械具的他去医院接受诊断治疗。整个治疗处理的过程必须有警察在身边监控,以免逃跑。处理完就押回收监。”的决定。
治安支队长之所以坚持这个态度,自然是和韩老二咬耳朵后,知道了“孟鸿飞就是今天在下坝村聚众斗殴、破坏安定团结、给陵江治安环境抹黑的的罪魁祸首!”
医生担心孟鸿飞的伤口仅用胶布拉扯住,在转来转去中会裂开,还专门往他头上罩了个网套。
这个保护措施,的确让孟鸿飞行动起来顾忌小多了。
他此刻忍着手腕和头部的巨痛,挣扎着原地翻过身来面朝上的对大毛说:“你用身体抵住我,我借你的力坐起来靠着你,趴在这铁皮车厢板上实在太冷了。”
大毛马上对身边的村民说:“同志哥,劳驾帮个忙。”
两人虽然手都反铐着,也是一动就痛,但也都忍着,用身体协助孟鸿飞离开冰冷的铁皮车厢板坐了起来。
孟鸿飞紧靠在大毛身上,调匀了气息,抬头看了一眼守在车尾部的两个持枪警察,近乎小声到用唇语对大毛说:“兄弟,别担心,我除了头有点晕,其它没啥。你现在小声传话给大家,一会警察问起谁是头,直接指认我,其它啥都别说,就我一人来应付就好。”
说完这话,孟鸿飞闭上双眼开始运功调整呼吸。
大毛担心地冒出一句:“猛子哥,假寐可以,千万别睡,到了以后,我们一起申请先送你去医院检查。”
“对,对,一会我们一起申请”旁边那村民也附和着说。
孟鸿飞只是口腔里“哼”了一声。没再说话。
大毛把孟鸿飞的原话小声的传递给了其他村民。他没有问为什么?他知道,“猛子哥这样安排自有他的道理”。
他此刻唯一的想法就只是尽量减轻猛子哥的痛楚。
他不但自己紧靠着孟鸿飞,也让坐在孟鸿飞后面和另一边的村民学他一样,从三个向方给孟鸿飞输送温暖。
就这样过了一会,大毛听见孟鸿飞的呼吸越来越稳,他放心了许多。
对猛子哥他是在部队时就打心眼里佩服。过去在部队管理严格,战友之间绝对不能搞得像“基友”一样。但他退伍时,肯定是带着对孟鸿飞的不舍离开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