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这个举动,让洪海侠哭笑不得。
不过,洪海侠也知道,他这个人就是这样,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,但实际上心思极度缜密。要不然他怎么保证首长的安全?领导又怎么可能放心把那么多军人的生命交给他来管理?毕竟是【事故多因出意外,大意可能兴妖怪】嘛!
到了现在,洪海侠也已经十分清楚,王副部长来陵江这一趟的真实目的,实际上也就是要让自己来开这个口,把他想替赖中校求情的话递给魏将军。
什么亲自来督导收拾那帮继续佩戴军衔的退役军人,羁押枪击案未了的程晓辉等等,都只是为捞赖中校做一个铺垫。完全就是做给魏将军看的。
因为他已经分析得十分清楚,洪海侠同魏将军之间的关系,肯定十分特殊。
既然这样,魏将军就必然会关注洪海侠与景阳酒店的恩怨。他只要为清除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经营权的阻力有所行动,就等于是在告诉魏将军、洪海侠是他们共同的朋友,他也会全力以赴的帮助洪海侠渡过眼前的劫难。
他这样做,也就是为了换取魏将军能够法外开恩,最大限度的从轻发落赖中校。
只是,这种说情,既有违法律,也悖逆道德,还昧着良心。他作为一个共和国卫士的后代,自己也是一名保家卫国的职业军人,他又实在是难以启齿。
加上这种事情,还必须要回避军队系统。所以,借双方都很熟悉、又不属于军队系统、恰恰又是两人都在帮助的洪海侠来过话,那就再合适不过了。
现在,既然已达到了传递口信的目的,他自然就没必要再呆在陵江了。
第二天下午,魏将军临返回蓉城前也到羁押室来探视洪海侠。
他俩的交谈,按多年来的惯例,一直由魏将军主导。
“你准备要在这里呆多久?强制执行景阳酒店真的就这么难吗?小王昨天来陵江,搞那么大阵仗是你指挥的吧?你这个人情欠得不小哦,是安了心要我替你还吗?”
洪海侠知道躲不过这一劫,他也早有精神准备。
“不敢瞒领导,现在是我生命中渡劫的时刻。最大的威胁来自南岛公安中的黑警,这才借你这里暂避。
这也是王副部长管的地盘,他找到我,我能不过这个话吗?”洪海侠很无奈的说。
魏将军答非所问。
“南岛黑警猖狂得就没治了吗?需要恢复你的军聘身份,通过军方出面给南岛公安施压吗?”
洪海侠听了魏将军的提议很是激动。
他说:“领导,虽然我很感动,但请您暂时别动。现在的情况很微妙,在南岛市局主持工作的,是我很敬重的一位好领导。
凭我对他的了解,他很有正义感,既然掌握了铁证仍不行动,应该是另有所图。
我担心您为了我个人的安危去行动,很可能会影响到他欲擒故纵的全盘计划。”
经过了在邹三哥家里那几天的彻底放松,洪海侠是真的想明白了,汪晋吉肯定是在下一盘大棋。
他也一定是被汪晋吉当成了引诱申光荣犯错的棋子。
在这个时候,他必须得忍辱负重,绝计不能为了个人安危,坏了朋友的大事。
魏将军听洪海侠这样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