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他为何不直接对太傅下手?”威远侯世子打翻他的推论,“或者除掉你,也比对付她一个弱质女流的杀伤力更大。”
他脸色顿时青白交加:“你家是否有武艺高强的护卫?暂借我一用。”
“胆小如鼠,这就怵了?”
“小心驶得万年船。”
岚汐适时进来,替他们斟了几杯茶。
“下毒的地点,只有那个花露铺子。”韩绍清眸色冷静,“凶手若不是掌柜,必然就在当日进店的顾客之中。”
“但那铺子的地段佳,生意甚好,每日来买花露的客人接连不断,根本无从查起。”裴砚手指搭在精瓷茶杯上。
“不,能查。”他声音清冷而笃定,“只要找出裴小姐在铺子里的这段时间,有谁同时也在里面。”
威远侯世子嘿了一声,说:“我从顺天府打听来的,跟你讲的一个样儿!这么擅长查案,何不考虑去刑部上值?”
裴砚忙道:“别卖关子,查到哪一步了?”
“有三个。一个是忠勤伯家的嫡次女,名字我忘了,据说她得知裴筱中毒后,立马找了好几个有名的郎中看诊。另一个是男子,他费了一刻钟的功夫讨价还价,为发妻买了一瓶栀子花露。第三个是年轻女子,未作挑选,买了一堆就离去了。”
韩绍清静静对着杯子,里头茶水碧透,芽叶起伏。
“是第三个。”
威远侯世子眯细了眼,说:“你如何晓得,凶手不会是你派去的吧?”
裴砚狠狠的呛了一口茶水。
他微顿了一下,接着道:“那女子是否身份不明?”
“嗯!掌柜说是生面孔,但她出手阔绰,买了十几瓶……”
“既能一次花几十两银,比我一季的俸禄还多,此人若非官职在我之上,便是富商大贾,何以会身份不详?”
“这就是心怀鬼胎了。”
“敢做不敢认,藏头露尾的卑鄙小人!本世子生平最是厌恶这些鬼蜮伎俩。”他把腰间挎着的宝刀往桌上一拍,“有种的光明正大跟我干一场!”
那刀非常沉重,刀柄处纹着细腻的兽纹,不似凡品。
韩绍清倏尔一愣,裴砚摆手连连,道:“他就这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