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有属于它的猫窝,有逗猫棒,有小饼干,有每天用梳子帮她梳毛的主人,每天会在暖和的被窝里一起入睡。
如果她没把它带回来就好了。
如果她不牵对方的手就好了。
或许,她
()就不会看到如此刺眼的颜色。
红色,她其实最讨厌红色了。
加茂枫灰白的双眼扫过众人,转向禅院直斋的脸,最终落在虚无之中。
在她的记忆里,就连这少有的温暖也混杂着绝望,沁入心底,渗透肌肤,最后留下无尽空虚。
可归根到底,她又做错了什么吗?
如积水汇聚成汪洋,肆意地淌过小腿。
折扇之内,蚁群开始缓慢爬行,窸窸窣窣顺着衣角躲入裙摆之下,纯黑的咒力凝聚于手心,变成一条谁也看不见的丝线。
高高地,悬挂在禅院直哉的头顶。
禅院直哉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。
可笑的加茂家,真是一群废物,居然无能到让女人上台了。
他充满恶意地盯着那道瘦小的身影,她被侍女牵着,比起刚刚在会议室那副模样,现在的她貌似活过来了,脸上露出自己都没察觉的一点放松。
禅院直哉觉得很糟心。
作为禅院家下任家主,他可以接受五条悟与自己平起平坐,但是那个女人凭什么?
从进门前就没有任何变化,哪怕被骂了也不会有多余的表情,一个无趣的木偶。
除了脸长得还行——不过那有什么用,家里比她可爱的女人多得是,她唯一能胜过别人的,只有嫡女的身份罢了。
她凭什么可以跟自己平起平坐?
下贱,肮脏的女人。
会议期间,他不至于没分寸到真的打伤对方,给自己找麻烦,但添一些无关痛痒的小堵不是问题。
所以他命人把那个侍女的手臂砍下来,带到这位加茂小姐的面前。
一个下人而已,他不觉得有什么所谓,但是那位小姐可不一定吧?
想想她会因为看不见,去摸一条残肢,最后吓得花容失色的模样,禅院直哉只觉得高兴。
而且,这个无辜的下人刚刚还跟她在一起。
真期待。
禅院直哉正出神地想着,视线没有从对方身上移开,没想到她居然慢慢转过了头。
空洞的眼睛里明明什么也没有,细看还有些瘆人,却无端让禅院直哉下意识紧绷了身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