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半睡半醒的人根本没法讲道理,磨磨蹭蹭好一会?儿,她?才从顺利从床上逃脱,一股脑跑去了客厅的卫生间?。
其实卧室也有卫生间?,但由于昨晚在里面发生了羞耻的回忆,温迎浑身充满这抗拒。
镜子透出明亮的光,照得镜前的姑娘肤色极白,长发微乱,浑身上下透着若隐若现的红。
脸颊,耳尖,鼻头,就连锁骨和胸前,也残留着没来得及消散的红团。
温迎咬唇,低下头不忍心看自己?,努力将污秽的地方洗得干干净净。
起码在卫生间?耽搁了半小时,她?扭扭捏捏地推开?门,在看见陈弛让站在门口的瞬间?,又立马将门关死。
陈弛让:“?”
他好笑地看着她?的举动,敲门:“你好,请问里面是一只缩头乌龟吗?”
“……”
温迎没吭声。
“这有什么好害羞的。”陈弛让说,“以后这种情况还有很多,你得提前习惯。”
“……”
温迎还是没吭声。
“我刚才做了简单的早餐,”他继续说,“你肚子难道不饿吗?”
“……”
确实饿了,尤其在听见“早餐”两个字时,还发出了适宜的叫声。
陈弛让很轻地扯了下嘴,没让她?听见自己?笑声。
好一会?儿,才将人给哄了出来。
他穿了一身干净简单的家居服,肩宽腿长,容光焕发,此刻正坐在电视机前面倒台。
手里捧着一杯燕麦牛奶,茶几前摆放着两根蒸熟的玉米。
她?屁股刚坐在他旁边,陈弛让忽然凑了过来,对着她?的嘴唇亲了一下。
“啵”的一声,又香又脆。
“你!”她?捂唇瞪了他一眼。
“新年快乐女朋友。”
他总是这样,无论何时,无论年纪多大毕业多久,像个少?年,瞳孔又黑又清澈,在光亮下晕成了好看的轮廓。
温迎的心一下子就像被泡在牛奶里,软了好几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