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岱凌伸出手臂半圈着她,水理被吓一跳,却见他轻松从自己衣服口袋里摸出钥匙,对着锁孔一拧,门开了。
水理来不及质问,被他半抱着推进屋里,他跟着进来,反手把门“啪”关了。
屋里的窗子关着,但窗帘只半开,昏暗的空间水理扭头看他。
她惊。
丝毫不怀疑他想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点什么,但莫名读懂,他也只是想,没打算做。
“我要睡了……”
“睡吧,我只看着你。”
空气暧昧,局面古怪,水理脑子不太够用。
见李岱凌真没动手动脚,便自顾自把身上的包放下,脱去帽子和外套,开了窗,往自己床走。
嘴里嘀里咕噜。
李岱凌看了看她的房间,朴素都称不上,得叫寒酸,一只椅子四条腿坏了两条,只用竹子替代勉强修好。
他提起来,放到她床边自己坐下,甚至椅子四个角都是不平的。
水理在干净的床单上铺了布,躺了上去。
李岱凌坐在她身旁,静静看着她。
可是看看,就是这样的环境,生活着光芒四射的她。
李岱凌拉过她的一只手,合在掌心。
水理睁眼不明所以地看他。
“对不起,水理。”
他承诺过,要亲自跟她道歉。
水理又转回头,看看屋顶,闭上眼,挺不好意思地嘟囔:“我也对不起你。”
李岱凌被她逗笑:“嗯,我们抵消。”
两个人知道,上次的事便是翻篇了。
水理这一觉睡得很沉,半个小时而已,梦来得很快。
李岱凌没舍得动她,安安静静守在她床边。
度日如年的思念在骨血里涌动,却被大力压制,但如此安闲的陪伴,像是在那重压下开辟了一道口儿,细水长流也是种缓解手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