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盯上了我。
十五岁生日刚过,我妈就计划用我的初夜换取一笔勾销的债务,还有三千元重新上赌桌的资本。
「已经过了十四,合法嘞。」
我浑身汗毛竖起,原来她在等着这天……
雨下得很大,我的哀求与呼救被轰隆打雷声淹没。
他们不光口臭,就连口水都带着恶心的黏腻,绝望将我生拉硬拽进那个我妈和男人们进了无数遍的房间,掩上吱呀小门。
上苍听不见我的乞求,没人能帮得了我。
那晚,我失手杀了人。
腥臭的红色迸溅出灿烂的花,也盖住了床单上原本就有的血迹。
我裹紧难以蔽体破布衣衫,毫不犹豫冲进漂泊大雨里。
或许只有这样,我才有一线生机。
雨水遮挡我的视线,脚下一绊,我摔倒在烂泥里。
有人撑着一把伞出现,伸手把我从泥泞里拖起来,搀扶着我走了很久的路,一直到走出这城中村。
来人正是——陆今安。
他是我至暗岁月里唯一渗透进来的阳光,也是漫漫黑夜里唯一打在我身上的月光。
陆今安脱下自己的衣服,遮挡我残破不堪的身躯。
他带着我去报警。
将我抱在怀里安抚:「别怕。」
「一切都会过去,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,错的人也绝对不是你。」
再后来,在警察和法律的帮助下,那些真正伤害我的人受到了法律的制裁。
可是小镇是没有秘密的。
即使警察处理得再小心翼翼,还是走路风声。
死者家属来闹,要我偿命,异样的眼光、刻薄的闲言碎语企图再次逼死我。
陆今安带我出逃了……
他本就是孤儿。
收拾了一下证件和家里仅剩的存款,我和他毅然决然买下了通往陌生大城市的火车票。
绿皮火车里,我们终于摆脱世俗的压迫,肆意相拥,一起幻想在大舞台上拥有一个自己的容身之处。
那时的他是真的很虔诚。
眨巴着不谙世事的亮眸,他向我发誓:「安然,我会永远永远爱你!」
我改了名,现在叫「顾安然」。
愿我余生都平安顺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