围观雌虫们不自觉挺直了身体:“这是怎么做到的?”
而人类学生们甚至没反应过来刚刚他们已经交锋了两次。
阿拉里克流露出明显的讶异,他不信邪地后退、冲刺,这次是从天而降攻其头部。
又一次被成功预判了!
甚至这一次燕屿转守为攻,匕首埋伏在他的路线上,狠辣地刺向他的脖子。
阿拉里克不得不在空中急刹。
之前的群架和罚跑的确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,阿拉里克现在肺部仿佛灌满了辣椒水。刚刚的极速飞行对肺部压力太大了。
他知道以人类的身体素质,即使是没打群架的燕屿也好不到哪去。
接下来拼的就是耐力,看谁更能忍受身体的不适。
阿拉里克咧嘴笑了起来。恰好,雌虫从出生那一刻起,就在学习如何忍耐。
他不顾肺部爆炸般的疼痛,俯冲而下。这次的攻击依然预判到了他的路径,阿拉里克只偏移了一点身体,没有减速。任由匕首穿进他的腹腔。
然后他借机捏住了燕屿的手,用力。
手骨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悲鸣,燕屿痛得眼睛发红,却一声不吭。
老师刷得站了起来,手放在哨子上。
阿拉里克的另一只手则曲肘绕到了燕屿的背后,按住颈椎。锋利的虫爪划破了皮肉,血液涌出。
燕屿不能后退,否则就是把自己的脖子往虫爪上送。
他撞进阿拉里克的胸膛,远离那只虫爪的同时,把自己送到了另一只虫爪面前。
阿拉里克丢掉燕屿的右手,就要伸过来扼住他的脖子。然而燕屿却以雌虫不可能拥有的柔韧性向下滑行脱身,他已经骨裂的右手依旧死死抓住唯一的武器。借着身体的重量,以骨裂的右手为媒介,对匕首施加重力。
阿拉里克闷哼一声,已无暇顾及燕屿。
因为插在他左肋下的匕首由于被施加了一个成年人的体重,不堪重负地顺着力道向右下滑。割开了他的半个腹腔。
他手忙脚乱地尝试去捂住伤口,大脑一片空白,已经完全抛下了比试的输赢。血不停涌出,刚刚还沉浸在战斗中的雌虫此刻无助极了。
皮肉伤口对于虫族而言并不致命,但是雌虫的腹部却是最脆弱的地方,为了方便孕育生命,这里甚至没有虫甲覆盖。
老师紧急吹响了哨子。几个雌虫留学生飞快地冲上来帮他捂住伤口。
“让开,我这里有修复喷雾!”桑蒂拉纳跪在阿拉里克身前,对着伤口连喷了半瓶修复喷雾。
“先擦血!”有同学挤进去,递过去医用酒精打湿的帕子,手法专业地擦了一遍血液,然后再喷修复喷雾。
现场一片兵荒马乱。
燕屿喘着气,从地上爬起来,走两步就要停下来让肺部缓一下。他断断续续地问:“他怎么样了?”
“只是皮外伤,对雌虫而言一会儿就能长好。”回答他的竟然是一直看他不顺眼的戈多,虫族崇拜强者,燕屿已经用阿拉里克的失败证明了自己。戈多愿意给他尊重。
“只不过是受伤的部位特殊,阿拉里克有点慌神。”戈多想好声好气解释,但他的脸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都自带凶恶滤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