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,石博明停顿了一下,脸上浮现出点点困惑之色,看了一眼在场众人,十分不解道:“只是,我不明白,这样一件好事,为什么诸位同僚要如此反感?
为何要盼着刑部的普法宣传活动无疾而终?
这对诸位同僚来说有什么好处呢?”
没有好处,只不过是单纯地幸灾乐祸,想要看傅玉棠和刑部众人吃瘪而已。
但这话不能说出口,有损他们清正端方的读书人形象。
因此,面对石博明的询问,甄欣德等人只当没听见,沉默了片刻,兀自转移了话题,开始编排起户部、工部的官员。
话里话外都在指责户部抠门,若非户部不给他们批准经费,工部不帮助他们创办学堂,哪里需要刑部的人越俎代庖,代替他们礼部给百姓开民智呢?
一群人说得唾沫横飞,完全没人发现邵景安就站在门外,更不知道他将众人的交谈皆收入耳中。
原来,这些年她还做了这么多事情。
不止将刑部打理得很好,连带着京中的百姓亦受到她的多方照拂。
邵景安冷淡的眉眼柔和了一瞬,心里有欣慰,有自豪,有骄傲,突然萌生了想要去看看的想法。
是啊,高义的调查资料只是冰冷的寥寥数字,远不如亲眼所见来得真切。
他想看看她亲手创办的普法活动,想看看他离京的这些年,傅玉棠都做了些什么,刑部在她手里又变成什么样子。
想着……再多了解她一点,再与她多些交集。
想着……下一次见面,二人能再多些话题,而不是限于不同的立场,再次不欢而散。
抱着这样的心思,他叫上严修礼,来到了城东。
本不欲惊动傅玉棠,却没想到,即便刻意隐瞒身份,换了身装扮,还是被她知晓了,并故意命人给他盖了个“智障”的红章,想要以此羞辱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