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边城所得?”陶廉开口问道。
“回中大夫,正是。”
紫苏讲明事情经过,提及先成、犬戎刺客、丽夫人及有狐氏,话中条理分明,不遗漏任何细节。
“丽夫人胆大妄为,擅用正夫人印信。先氏勾结犬戎罪证确凿。有狐氏也脱不开干系。”
砰!
一声钝响,陶裕拍案而起。
“有狐氏,先氏,好大的胆子!”
“父亲,稍安勿躁。”陶贤和陶正拉住父亲。
陶廉对着绢布若有所思,随即问道:“公子有何吩咐?”
“公子言物交陶氏,由陶氏全权处置。另外,公子需要一份名单。”紫苏缓慢抬起头,不闪不避对上陶廉的目光,瞳孔漆黑,同林珩看人时格外相似,“朝中诸君是敌是友,能用与否,公子总要了然于心。”
陶氏父子交换目光,心知这是公子珩要的投名状,更是一份考验。
“父亲,公子珩有高祖之风。”陶廉说道。
林珩主动提出要求,这是陶氏的机会。相比智氏,陶氏稍有欠缺。但把握住时机,未必不能同前者比肩,甚至后来者居上。
陶裕沉吟片刻,颔首道:“转言公子,祭祀当日,我会亲自送上名单。”
“奴婢定会如实禀告。”
完成林珩的交代,紫苏和狼甲离开陶氏府上,返回智氏府邸。
宫门已经关闭,紫苏需在宫外停留一夜,明日才能去向林珩复命。
两人在府门前上马,马蹄声穿过长街,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风雨交加,将寒意带入晋侯宫。
林华殿清扫干净,点燃熏香,依旧难抵潮湿。国太夫人索性将林珩留在南殿,方便他休养。
“明日我召国君诸妾,你正好见一见。”
“诺。”
林珩起身时有些急,不免又咳嗽两声。
“我会尽快遣人往越国寻药。谷珍医术过人,让他留在你身边,我也好放心。”国太夫人叮嘱道。
谷珍即是为林珩诊脉的医。
他出身越国,早年曾受国太夫人恩遇,随她一同赴晋,留在宫中多年。
林珩领受国太夫人好意,行礼后退出殿门,由侍人引路往偏殿休息。
行至廊下,林珩忽然停下脚步。
他站定在漆柱旁,探手接住一捧雨水,轻声道:“谷医,你可知费氏良药?”
“回公子,仆知。”
“相比你为我配制的药,药效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