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棣这才收了棒子,已是出了一身汗。
养儿子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,他转眼四十的人了,在外面要打江山,在家里要教育儿子,这把骨头经不得几天折腾!
朱高燨忙来给他爹捏肩,捶背,殷勤地端茶倒水,“爹,二哥实在是不孝,把爹都累成这样了,不就为了个姑娘吗,依儿子的意思,爹您做主让二哥收了春桃,省得他一直和儿子过意不去,妨碍儿子多少事!”
想到二哥屋里的那个春桃,人生得磕碜不说,每次看二哥的眼神都是一副要将二哥拆骨入腹的样子,朱高燨心里得意地笑,敢觊觎他的人,他恶心不死二哥!
“也不是不行,既然是你四弟帮你求情了,你去跟你娘说一声,以后春桃就收在你屋里!”朱棣大发慈悲,儿子年纪大了,想姑娘了,不是什么坏事。
朱高煦如遭雷劈,他扑到朱棣的脚边,“爹,您饶过儿子吧,儿子真没有这心思,儿子不想要女人!”
“胡说,什么不想要女人?”朱棣不满,“你是在怨恨你娘和我?”
“不,不,不是,爹,儿子不敢!”朱高煦可不敢背这么个名声,他实话实说,“那春桃……”
“爹,那春桃虽不是个国色天香,但既然是娘选在二哥屋里的,只怕是早就存了给二哥的心思。二哥偏偏嫌那姑娘生得不好,说儿子屋里的才好。”
朱高煦恨得牙痒痒的,他没想到自己四弟竟然是个黑芝麻包子,淌着泪,忍下了要收春桃的恶心,认命道,“儿子收下就是,儿子绝没有觊觎那珠儿的意思。”
世子妃张氏这边,很快便得知了朱高煦和朱高燨之间的这场争端,她倒是没在意春桃。春桃这事,纯粹是四叔在给二叔挖坑,韦家姑娘被她记在了心上,她问来给她报信的丫鬟,“你可听得真切了,是韦家的姑娘,怎么认识的?”
“听说,王爷打了胜仗得胜回来的时候,韦姑娘在正阳门大街的一间酒楼上看热闹,被二王子瞧见了,惊为天人,就动了心思,还打听到了那姑娘的来历,四王子不答应说是怕是北元余孽……”
张氏的心噗通跳得非常快,毫无疑问,朱高煦乃是自己丈夫最受威胁的竞争对手,有老二在,老三和老四都算不得什么,若是把老二废了呢?
北元余孽,哪怕不是,如今,韦姑娘也都是了。
“你留意些,且看看王妃派谁去打听这姑娘?”张氏吩咐道。
“是!”
丫鬟灵桃乃是张氏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,对其忠心耿耿,也素有主见,问道,“世子妃,奴婢要不要也去打探一下这姑娘的底细?”
既然四王子怀疑这姑娘有可能是北元余孽,万一真是呢?
“自然要的,不过,若这姑娘真是北元余孽,王妃那边有人打听,你也帮忙遮掩一二。既然是二叔喜欢的姑娘,北元余孽就余孽,咱们这样的人家,难道连一个姑娘家都容不下?”
灵桃明知不是这个理儿,但她一向能够明白世子妃的心意,知道该怎么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