鼻尖蹭了蹭她的长发,颈项之下动脉清晰地勃动,香气肆无忌惮撩拨着他,他深深吸气,冰冷的唇边贴上去,落下一个绵长的亲吻。
这样脆弱的小东西,他可以轻而易举弄死她。或者不顾她的意愿,将她转化。
可是,不知道为什么,他总是舍不得。
“我们去希腊。”许久,吸血鬼做出妥协。
苏芮睁眼看着他,糟老头子坏得很,竟然骗她去结婚。
吸血鬼对于自己出生地和故乡的执念,总会在那儿完成对他来说非常的重要的人生大事。
苏芮成为吸血鬼的那一世,她和凯厄斯便是在那儿结的婚。
现在,她能说她不愿意吗?
欲言又止的表情对上凯厄斯不容反驳的眼神,好吧,想来也是不可以了。苏芮叹了口气,无言地看着天花板。
初见时,她的确是不想跟他有过多纠缠的。
可是歌者对于一个吸血鬼来说,是多么可怕而又不能失去的存在。就像曾经的她作为一名吸血鬼,却只能靠吸伴侣的血液活着。
现在她成了凯厄斯的歌者,不管她跑到天涯海角,他都能找到她,并且对她痴心不改,就像是无法转变的大自然规律。
可她总有一天会死,会离开这个世界,到时候。……
凯厄斯的吻更加密集,房间里的气息一下子暖昧起来。苏芮混混沌沌承受着他,脑子也乱成一
团。
算了,哪怕以人类的年龄来算,她至少也还能活个五六十年。离不离开的事情,还是以后再说。
逃避只不过是在磋磨时间,不如享受当下。哪怕真的离开,她也该对凯厄斯多一点信任,相信他可以过得很好。
想通了,苏芮便像咸鱼一样躺平,蓝眼睛包容地看着她曾经伴侣,点了点头。
“好,我们去希腊。”
半年后。
苏芮于某天清晨醒来,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。回想起某些经历,她的面色瞬间煞白,端在手里的咖啡杯掉落在地,发出一声巨响。
凯厄斯瞬移到她身边,把她抱离狼藉的地面,黑玉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和紧张。
“你怎么了?“
“我们得马上出发去找卡莱尔,有个你可能短时间内难以接收的好消息。”
“什么好消息?"
“我怀孕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