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秦娘子,多谢秦娘子!”
“每次看见我这田啊,我就只想谢谢秦娘子!”
“多谢秦娘子挖了蓄兰渠,不然咱们一家老小今年就要逃难去了。”
“好险呀!琴江坝拦住了洪水!多谢秦娘子!多谢秦娘子!”
“娘,这里也是骑鹅娘娘修的吗?我要谢谢骑鹅娘娘。”
“江山浮沉沧浪中,千里平波一娇娘。”
“今日明日,十年百年,我等虚名如灰,还圣元君只会香火更盛。”
“高坝拦水起,良田万顷生,至今忆秦娘,一生奔波忙。”
光点里传来细细碎碎的声响,像是静谧的风,又或者无波的浪,荡涤了整个幽冥。
这是,数百年间,人们对她的感激。
秦四喜看向徐不忧:
“徐阴差,你不替我引路了吗?”
灯已碎,提灯的手柄也湮灭成尘,如今是阴差的徐度归低了低头:
“秦娘子,这是众生对您之念,旁人怎可踏足?”
秦四喜看了一眼那座桥,又看向他。
“徐阴差,你我从前可曾是旧识?徐不忧,这个名字我实在未曾听过。”
照亮了冥河的光照亮了徐度归半边的脸,仍是一如既往的青黑呆板。
“秦娘子,若说旧识,天下得您护佑之人数以百万计,我生前也不过其中碌碌一人。”
顿了顿,他又说:
“您本就不必记得所有应谢您之人。()”
冥河上的桥已经成型,他缓缓弯下腰:
秦娘子,请渡冥河,冥河对岸,自有其他阴差送您回去。?()?[()”
“善道有君,杀道有我。”秦四喜想起了当日的那封信。
杀道,善道。
什么道,谁去走,又是谁说的算的?
秦四喜突然笑了。
她抬脚走上桥,鹅跟在身后小心翼翼踩了下,鹅也能走!
风休止,水静默,万众赞誉之声如唱如诵。
不知道要花多久,用什么手段,什么代价,才能将它们变成一盏灯。
“徐度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