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制节目上,女儿目光无神地穿着囚服:
「我恨我爸,我恨奶奶,我明明可以考上北大的。」
「他们非说嫁人好,非要我嫁人,不准我读书。」
「他们就是罪有应得,都是他们逼我的。」
我盯着电视屏幕,久久不能回神。
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,小娟扯着嗓子喊,「林老师,你要的新教辅,我都给你备齐了。」
我连忙收拾好心情,迎了出去。
19
小娟早就不是初见时瘦瘦小小的样子,此时面前的她出落得自信大方,眼神里有锐利明亮的光。
她没有辜负我的期望,进北大之后疯狂学习做项目,最后抓住风口,如愿进了一家不错的公司,几年拼搏下来,年薪已经过了五十万。
她语气抱歉,「林老师,我接下来有个大项目,这几个月不能来看你了,你有啥需要直接电话跟我说。」
我嗔怒道,「够了够了,你才挣多少啊,经得住你这么捐吗?」
和上辈子不同,离开小镇,我没有再去连锁机构做金牌讲师,而是应聘了更偏远地区的女子学校。
刚开始的时候,教学工作很难开展。
地方穷,学校更小,要什么什么没有,连教科书都是一届一届继承下来的。
我实在没办法,尝试联系了已经毕业的学生,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。
没想到,捐款和教辅像源源不断的溪流涌进这所学校,到后来,我不得不关掉捐赠渠道,并发信感谢所有热心人士。
而小娟毕业后,开始资助学校走出去的女大学生完成学业,也成了学校里的常客。
我们都喜欢站在教室外眺望远处的山,她感慨地抱住我,垂眼望向楼下,「林老师,妹妹们真幸运,跟我一样,遇见了你。」
看着楼下的操场两两三三的女孩子捧着书聚成一团,我欣慰地笑了。
「比起幸运,更重要的是你们努力。」
「我只是给了你们一点光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