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就好像有一个空腔从喉咙一直梗到胃里,迫切地需要什么来填满。
在他的躯干左侧,柔软的胃袋也在存在感鲜明地跳动,腹腔内的器官更是一齐蠕动,发出前所未有的咕噜响声。
喉咙同时干得焦灼发痛,舌头底下的腺体分泌不出几丝唾液,他不自觉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,出乎意料的是,舌尖舔到了干裂的死皮、腥甜的血。
他吃力地睁开眼,就看见周围一片漆黑,只有左边敞开的圆窗,像块琥珀糖,透进一点稀薄的月色,但冷风也从这窗中吹了进来。把他吹得发抖。
黑暗中,他努力抬起头环视四周,只依稀能看清整个房间。
这个房间比他家的厕所还要小些,空空荡荡,只在中间摆了一张大床。床上铺着海苔片一样的黑床单,床边上靠着一个床头柜,是褐色与米色的木头拼接而成,圆滚滚的像个舒芙蕾。
自己的四肢被黑色皮带束缚,拉扯成“大”字,皮带另一端绑在床头床尾,拴在复古的金属工艺床架上。
希维尔竭力扬起一个笑容。没想到,刚刚获得了自由,自己就要再一次打起精神,为自由而努力奋斗了。
上次竟然能大获成功,这次也一定可以。希维尔,再次出发!
鼓起全身仅剩的力量,他收缩肢体,也只能把床拽得嘎吱作响,却丝毫没办法逃脱。
娇贵的雄虫不知道什么叫冷、什么叫疼,痛苦耐受力极差,细嫩的手腕随着发力被皮带猛勒,一感觉到疼,肢体就自顾自松懈了力道。
希维尔狠狠盯着自己的四肢,你们怎么这么不争气?连一点疼都受不了?
但他也知道,自己现在挣不开,只能暂停了无意义的挣扎。
或许是闹出的动静太大,吸引来了看守者的注意。
伴随着轻微的咯吱声,房间门滑入两侧的墙体。门外走进来一个身影,背对着微焦面包一般的暖黄色光,希维尔一眼就认出,他正是自己昏迷前遇见的那只黑发亚雌。
明明是胆敢绑架雄虫、穷凶极恶的疯狂罪犯,却伴随着光明和温暖,来到希维尔身边。
“抱歉,我忘记关窗户了。”年轻的亚雌语气依然还是那么温柔,脚步不徐不疾,啪的一声打开壁灯,又两步走到窗边,关上窗户阻挡住了寒风。
突如其来的亮光,让希维尔被刺得满眼泪花,他却依然眯着眼睛,倔强地瞪着那亚雌:“你有更该抱歉的事,那就是竟敢绑架一位s级的雄虫!你就不怕上法庭吗?”
话一出口,他自己都被自己沙哑干涩的声音吓到了。
虽然,此刻他处在任人宰割的境地,希维尔语气却十分强硬。
要说有没有不安和害怕?他的内心确实有几分不安,但并不感到恐惧。
一只雌虫,绑架了一只雄虫,这个绑架犯不为了繁衍,还能为了什么?
希维尔心灰意冷地想到,原来对方和世界上其他雌虫,其实没有什么两样,脑子里只有繁衍,除了繁衍,还是繁衍,甚至疯到绑架雄虫来繁衍,连死都不怕了。
而只要对方对自己有企图,自己就没有性命之忧。难道有谁还能和一具尸体做下去吗?
希维尔打量着那只亚雌,昏迷前,他所见到的亚雌穿着一身黑色高腰作战服,希维尔猜测着,他是军雌,还是星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