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山泉还可以引入宅?”
方重勇像是听到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般。
“这你就不懂了吧。早年就有富人在山顶泉水中用粗竹管引流数里地,直通城内。泉水甘甜,不仅可以直接饮用,煮茶更是滋味美妙,这蜀江水,饮不得,饮不得啊!”
这位青年是个话痨,话匣子打开后就没完没了。
待他说完,方重勇笑道:“我如今便在这夔州府城居住,敢问尊驾名号?”
一口气能说出这么多事情来的人,肯定不是山野小民啊,这点眼力,方重勇还是有的。
“不才不才,在下顾况,有缘再见!”
那人摆摆手潇洒告辞,转身大步离开。
“顾况……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。”
方重勇觉得自己脑子越来越差了,总是有些事情又记得又记不得一般。
“郎君郎君!顾况不就是凤仙楼里面那个写竹枝词挂墙上的?”
方来鹊恍然大悟,终于想起来了。
嗯,写竹枝词那个,倒是个很热情爽利的人。
见识到了民生艰难,方重勇顿时对郑叔清只实收九成的租庸调肃然起敬。或许就他这么一点点小小的心思,就能让很多底层的人苟延残喘几天。
上天都有好生之德,人岂能没有?
郑刺史糊涂归糊涂,也不乏人性之恶,但办大事还是很靠谱的,方重勇决定扶他一程,保送他回长安中枢。
一脸失望的来到莲花池官邸,进入中堂之后就看到郑叔清在院子里来回踱步,一副很是焦虑的模样。
“使君何以如热锅蚂蚁一般?”
方重勇很是直率的问道。
“来来来,我与你有要事商议!”
郑叔清如同做贼一般,将方重勇拉到后堂的书房里。
二人落座,他就将一封公函递给方重勇看。
“朝廷要派特使来夔州?”
方重勇一脸惊讶问道。
“对,公文是从归州(秭归)发来的,说朝廷的使者已经从归州出发前来夔州,让本官接待。可是连随员几人,坐什么船都不知道!让本官如何是好?
你说,他会不会是为了那件事而来的?”
郑叔清急得上火,又从高脚凳上站起身来回踱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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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方重勇一脸思索不说话,郑叔清急切询问道:“你不是说已经有良策了么?说说看,有什么办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