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山含泪点点头。
“我会记着你这次的原谅。”
“二奶奶,我该去喊二爷给你抓药去了,这药还是坚持要吃。”重山说着,往外走去。
二奶奶没来由的,阵阵心伤,她忽然捂住了心口。
她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疼,揪心的疼。
重山走出屋子,走到屋外这大好阳光里。
她不怪二奶奶,她亦怪不着四奶奶。她们两人都是为了她着想,她们也想撮合一段好姻缘,初衷和本意都是奔着好意而去,无奈命运阴差阳错,要怪,也只能怪命运没有给她安排这段姻缘。
但她重山,又怎么能怪的上命运呢?命运给予她的,已经让她知足。
诚如她动情之下,刚才说与二奶奶听的那些,那些话着实都来自她的心底,是她的心里话。
她一直想说,但一直没有机会讲出来。
重山不是一个口惠的姑娘,她甚至都有些讷言。虽然二奶奶从未怪罪过她这点,但她自己也清楚,自己就是一个木讷沉闷的人。
亏得自己是在二奶奶身边服侍,要是换做春晓那个位置,每日里又不知被三奶奶数落多少回呢?
所以在心中,重山还是非常知足于现在的一切。
她感念二奶奶知晓她的脾性并没有怪罪她。
她真的就想在目前的这种静好岁月中,守着,守着眼前的这份踏实,只要不起什么风浪,已经是天下人间最好。
重山就这么想着,一路往制坯房走去。
房家今年的鸳鸯转香壶已经呈送入宫,这算是今年的头等大事完成了。但这只是意味着扛在每个人肩头的重头戏完成了,对于制坯房的工匠们而言,忙碌和紧张并未因为转香壶的落成而减轻多少。
随着房家瓷器销售旺盛期的到来,房家制坯房的工匠们更是加工加点,赶制房家各式样的精美瓷器,一刻也不得闲。
二爷和四爷,统管着房家制瓷事业的各项事务,事无巨细,样样都要操心。
这些时日,二爷和四爷反倒比赶制转香壶时期更加忙碌了。
房老爷病情稍有好转,但依然需要多些时日静卧休养。
房老爷这些时日有点待不住了,他常常趁着房仲不注意,悄悄起床走到书房去。
他在书案上摊开一张画纸,研好墨笔,准备画一枝他这一生都挚爱的梅花。
常常是一枝梅花还未画完,房老爷已感到气喘吁吁。
他的精力和体力,已经大不如从前。
房管家见状,就会悄声劝劝老爷,还是先休息好,只有将身体彻底养好了,才能有气力来画梅啊。
房老爷自知自己的身体状况,无奈之下也逞强不得,只得放下画梅的心思,放下家中的制瓷事业,先安心养病为要。
只是常常交代过来探视他的二爷和四爷,要把家里的各项事务统筹安排,格外留心为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