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让他去看着城郊那些人,故意将他从旋涡中心支开,他应该知道她的苦心。
芳姑答道:“七殿下在吏部衙署。”
“他倒是一丝不苟。”李纯侧了侧脸,芳姑用扎成兔耳朵形状的竹签扎了一颗阿胶枣送进她的口中,又将手掌摊在她嘴边,等她吐核,又递了茶给她压一压甜味。
“去将陈小粥带来。”
朝中那些人此时臣服,属实是有更大的利益捏在她手上,而圈地卖房的事也该停一停了。
不一会儿,一个宫人来回禀:“陈二小姐回荆州府了。”
李纯将手中的棋子丢入棋盘:“谁放她走的?”
她一早就派人盯着丰满钱庄,陈小粥竟能从她眼皮子底下逃脱。
那宫人答道:“今晨陈小姐也去送灵了。”
她最近确实无暇顾及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人物,曲起食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棋盘,对芳姑说道:“李危还没从吏部出来?”
芳姑摇摇头。
还没等她下诏令,武雍忽然跑来求见。
从前摇摆在她与李危之间的幕僚,如今也没了犹豫,以前对女子做皇帝颇有微词的那些人,如今也不敢再多言。
武雍一进门就先行了一个跪拜大礼,口中称吾皇万岁。
李纯没叫他起来:“武大人也买了不少房子吧?”
武雍:“托陛下的福,微臣也有幸买了五套宅院。”
李纯:“可是现在丰满钱庄的陈老板回老家了,你以为她为何要这样做?”
陈小粥的行为实在反常,她当了皇帝,她不留在长安以丰满钱庄谋求更多,却忽然跑回荆州府,她跑什么。
武雍也一阵摸不着头脑,想了想道:“想必是丰满钱庄已归为朝廷。”
李纯冷哼,真是蠢材,朝廷若是直接插手钱的事,这还能说得清吗?她淡淡问道:“你认为谁最适合接下丰满钱庄?”
武雍又沉吟半晌,说道:“楚王殿下。”
李纯:“为何?”
武雍:“楚王殿下管着圈地建房的一些列事务,钱也是其中一环。”
李纯微微一笑:“你下去吧。”
若是将这些一揽子丢给李危,那李危离削爵除权也不久了。
而她可以救他于危难,让他重新回到她身边。
这一回,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拦他们了。
“陛下,陛下!”另一位幕僚从外头奔过来,“不好了,发生大事了!”
李纯最讨厌这种人,遇事只会大呼小叫,半天也不能说出前因后果:“到底什么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