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谢,莉莉,我感觉好多了。”才过了一会儿就不流血了,杰拉德尝试低头,然后用纸巾把鼻孔堵上。“我踢球就是为了我的表哥……希望有一天,球迷们背负的污名能够洗清。”
尤莉耸了耸肩:“那恐怕得先希望撒切尔夫人早死才行。”
杰拉德:“……”
尤莉:“怎么,你认为这话哪里不对吗?”
利物浦人的诉求很简单,事情的真相在诸多证据衬托下一目了然。然而,由首相自上而下办成的铁案,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推翻。
“……不,不是话不对,”杰拉德的脸皱起来,“只是觉得这话由你来说总觉得哪里不对……”
尤莉失笑:“为什么?”
“……因为你看起来就不像是会这样说话的人啊。”杰拉德吞吞吐吐。“你比较像是那种,会很礼貌的,不太直接的。”
尤莉:“?”
尤莉:“委婉一点的话,撒切尔夫人是一位杰出的政治家——”
杰拉德立刻打断她的话:“不不不,我们都知道,她是个独|裁混蛋、牛奶小偷。”
尤莉露出微笑,杰拉德不知怎么的,打了个寒战,补充道:“……还是直接一点比较好。”
于是尤莉满意了,话锋一转:“虽然她推行人头税、削减大学经费、砍掉社会福利……但这些减量变成了金融寡头的增量,扭转了英国经济的颓势——至少纸面上的数字很漂亮。”
衬托这数字的,则是高涨的失业率,和被军警镇压的工人。庶民们认为她邪恶、残忍、该下地狱,但掌握这个国家话语权的,从来只有金字塔顶端那一小撮。
“是嘛。”杰拉德露出茫然的眼神,挠了挠头。“但是如果非要等到老巫婆过世,那也拖太久了。我担心安德鲁先生会等不下去。”
安德鲁迪瓦恩因为被挤压而缺氧窒息,受到脑损伤而瘫痪在床。当年的他只有23岁,现在他已有35岁,被病痛折磨得面目全非。
尤莉想了想:“或者,你们再拿上五六七个欧冠,舆论倒逼司法。”
“这个倒还可以再努力一下……”
话虽如此,由于长年禁赛,英格兰球队入不敷出,球队战术也停留在长传冲吊,再不复以往在欧洲赛场的强势。更别说倒霉的利物浦,杰拉德口上说着欧冠,实际上他们只能打欧联,只有拿到联盟杯冠军后,才可能在欧洲超级杯和当年欧冠得主碰一碰这样子。
想要欧冠,利物浦就必须加大投入,增加板凳厚度,更新战术……等等等等,一眼望不到头。总而言之:
红军的复兴,任重道远。
而且,“说句不知好歹的话,”杰拉德摸了摸鼻子,“比起欧冠,大家其实更想要联赛冠军来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