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波罗尼娅从梳妆台上翻到一个充当烟灰缸的罐头盖,熄灭了手里的烟。
“泡泡呢?她不会突然回来吧?”
“说是你留在阿尔德盖特的坩埚出了问题,她去帮你看着了。”
“哦,失败了就再开始呗!”阿波罗尼娅无所谓地说,“如果我一进门就丢给你一个恶咒,我们也不用沦落到这个地步。”
一对新仇旧恨分外眼红的“老情人”,如果没在一见面就大打出手,那大概只能去床上解决了。基于阿波罗尼娅的新人设以及所作所为,甚至后者更有可能——毕竟他们还得结婚。
终于说到这个话题了。如今夜幕降临,他们四面八方全都是不同的人发出的同一种声音。
奥尔加的房间大概是由主卧隔成的两间之一。壁上糊着艳丽的玫红色墙纸,角落里斜放着一张足有半人高的汲水女郎画像——她本来想把暗门直接开到卧室里,被泡泡要死要活地拦下了。
“我没想到他要看那么多。”斯内普沉默良久,终于说道,“我把那些记忆都给他看了,在霍格沃茨,或者上学之前……但他并不满足。”
“爱”无法呈现出具象的画面,伏地魔看得到脑海里的记忆,却看不到深藏心底的爱。他不明白长久地注视与寂寞地目送意味着什么,穷尽他的想象力,也只能归结于占有欲与迷恋。
“我去求他饶莉莉一命,本来是为了那个时候准备的,可是他并没有看。”
阿波罗尼娅忽然想起年初那个落雪的午后,风销雪霁时她独自折返去找邓布利多。她自然也预备了些说辞,可邓布利多什么都没问。老人只是平淡地收回了立誓的右手,交代了一些事4,就示意她可以离开了。
“别纠结了。”她徐徐吐出一口气,“要怪就怪雷古勒斯吧,都怪他!我们当时就应该做首相抱着女王。”
斯内普在黑暗里勾起一个无声的微笑。
“你该去敲墙了,我没有那么厉害。”
阿波罗尼娅一愣,捂着嘴笑出了声,一边笑一边用力地跺了跺地板,楼下随即有人操着一股东欧腔英语、拍着墙壁狂骂起来。
“对不起5,真的!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,我真的……”阿波罗尼娅笑得直抚胸口,说话也断断续续的,“我甚至一直在担心,如果你太能忍,他会不会以为我们在借位。”
“或许他真的这么以为。”斯内普指了指窗外监视者的方向。局势越严峻,他脸上的笑反倒比以前多了。
“明天所有的食死徒都知道你是个——”她顿了一下,忍不住又想笑,“我想我现在应该伪造几个显眼的淤痕。”
“我不建议你那么做。”他很严谨,“魔药能消除一切人力造成的伤痕。”
“但施虐狂不会给我喝魔药的。”她笑得停不下来,不得不起身站到气窗边,踩着床头柜呼吸几口新鲜空气。
东欧女性们被以各种方式拐骗到西方卖淫6,为了防止她们逃跑,窗户都是封死的。阿波罗尼娅之所以能打通那个暗门,也是妓院老板再三确认,门是单向的,他们这边拿枪轰都轰不开。
“二位,亏我这么担心你们的情况。”有人幽幽地说,“结果你俩躲在一家——风月场所里,讨论你们的夫妻生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