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地魔坦然回顾,眉头微挑,仿佛在说“对啊,怎么了吗”。
阿波罗尼娅没意识到贝拉竟然有些生气了,帮忙扶着雷古勒斯往外走的时候,她忽然用力箍住阿波罗尼娅的上臂,拽都拽不动。“黑魔王为什么这么喜欢你?”她咬牙切齿地问。
“喜欢我?”阿波罗尼娅也怒了,“你管这叫喜欢?我上学要带那群蠢材,假期还要跟着你,我自己还有任务,不能被人看见,这是喜欢?你这么羡慕,不如和我喝复方汤剂互换身份吧!”
她发作起来没头没尾,自己都觉得有些过了,可贝拉却转怒为喜,面上妒色烟消云散。“不识抬举。”她居然又抿着嘴笑了,施施然把雷古勒斯往阿波罗尼娅怀里一推,“不识好歹!”
有毛病!直到阿波罗尼娅幻影显形在格里莫广场12号门前台阶上,心里还在不停骂街,雷古勒斯抖着一双惨白嘴唇想劝她,被没好气地骂了一句“闭嘴”。
“少爷!少爷怎么了!”先察觉到不对的是克利切,正好她也腾不出手来敲门,“少爷感觉怎么样?克利切去叫女主人!”
布莱克夫妇闻声赶来,奥赖恩惊得烟都掉了也来不及捡,踩着就过来了,从她手里接过儿子,沃尔布加在雷古勒斯脸上、身上草草摸了一遍,便将他漂浮起来:“先送他回卧室吧。”
“这些脑袋真是碍事!”奥赖恩心疼又愤怒地喊道,“早晚有一天我要把它们全扔了!”
克利切在一边缩着不敢说话,只是“吧嗒吧嗒”掉眼泪,阿波罗尼娅招手叫他过来:“家里有缓和剂吗?没有?那就去我们家找泡泡要一些来。以后无论是上外面买,还是自己熬,都要做好储备。”
小精灵“啪”的一声消失了,沃尔布加已经从楼梯边探头叫她:“阿波罗尼娅?好孩子,上来好吗?”
雷古勒斯的卧室门上已经贴了那个“非请勿入”的牌牌,但现在谁也没心情管了。沃尔布加眼眶通红,捧着儿子的手直问:“出什么事了?怎么突然就这样……是谁干的?”
“你还问!”奥赖恩忽然爆发了,“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吗?我们年轻的时候没遭受过吗?还能是谁干的!你心里比谁都清楚!雷古勒斯拿到标记,你还很高兴,是不是?现在你看见了,这就是你高兴的代价!”
沃尔布加一愣,继而泪流满面,再也说不出话来。
阿波罗尼娅刚来就撞上人家夫妻吵架,尴尬得无以复加。正琢磨着悄悄退走,克利切却回来了,一头将她拱了进去。
“阿波罗尼娅小姐给的缓和剂!新鲜的缓和剂!药效最好的缓和剂!”克利切语无伦次地捧着个吸管杯,递到雷古勒斯唇边。
沃尔布加擦擦眼泪,转移话题道:“这个怪模怪样的杯子是什么?”
还不等阿波罗尼娅回答,奥赖恩就马上说:“我看挺好的,雷古勒斯这样子是没办法坐起来大口喝药的。”
一句话说得沃尔布加又开始抽泣,雷古勒斯急得直给她使眼色,阿波罗尼娅没辙,只好说:“黑魔王想借克利切帮他收拾一下房子。”布莱克夫妇双双一愣,雷古勒斯费力地清了清嗓子,指了指克利切,又指指阿波罗尼娅。
克利切只好离开了床前,非常不情愿地走过来,笨拙地行了个礼:“克利切听您吩咐,小姐。”
“你把三楼最东头的那个套间收拾出来就可以了。”阿波罗尼娅吩咐道,“别忘了告诉那个要住进去的人,就说那曾经是我的卧室,他会明白的。”
克利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再一次消失了。布莱克夫妇看着都冷静不少,沃尔布加心疼地摸着儿子的头发,反倒是奥赖恩问:“黑魔王不会无缘无故地惩罚你们,雷古勒斯做错了什么?”
“等他痊愈了,要是他自己想说,您再问他不是更好吗?”阿波罗尼娅和雷古勒斯对了个眼神,不由苦笑。奥赖恩还想说什么,沃尔布加却阻拦道:“让孩子们待一会儿吧,我看他们有话要说,是不是?”
雷古勒斯迫不及待地点点头,沃尔布加被他逗笑了,难过地吻了吻他的脸,起身要走,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:“那黑魔王有没有……失望?他是不是以后就……不再眷顾布莱克了?”
“不会的!”奥赖恩大声道,满面嘲讽,“他才不舍得呢!”说完,也不等妻子,率先怒气冲冲地奔出房间去,沃尔布加不放心地看了他俩一眼,也步履匆匆地追在后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