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百一十一年,六月,他们该来了。
八百年,嘿,整数!
……
这些就是“钟玄胤事不至”的“事”!
漫长的人生,只是书中的一篇。
在崔一更的历史篇章里,所有人都死了。他独自在六爻山河禁下,独立月门中,日复一日的练剑,日复一日毫无寸进地等待衰老。
在钟玄胤的历史篇章里,怪事一年年的发生,书院一天天的衰败。
钟玄胤以身为册,将所有人所有故事都记下。认真写字,努力生活。
他相信他不会被遗忘,他相信他的同僚会来找他。
他相信他记下的每一笔,都是有意义的。
直至于今。
直至太虚阁的会议记录,将他的篇章唤回。
在巍峨的【天地时光炉】中,在那燃烧的时焰之上,钟玄胤平静的文字,终究汇成了章。
一卷铺开的竹简,如岁月长河上的游船。人们终于看到钟玄胤的虚影,他独坐竹简,在时光的河里不断变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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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人都静看。
在这段煎熬的书院历史里,他只是默默地努力,他只是从不停笔。
他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,闲下来的时候,他偶尔会坐在湖心亭,眺望远空。
也许在等待什么,也许在思考什么。
后来他抱来一块大石头,有一刀没一刀地刻着。勤苦书院里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怪事发生,他总是要去处理。有时数月不来湖心亭,有时能连着来坐三五天。
慢慢他刻了一张石桌,两张石凳。
又慢慢地把石桌,刻成了棋桌。又雕了两只棋盒,磨了两盒棋子。
他打算自己和自己对弈,不是打发时间,而是借此推演破局之法。
每一颗棋子,都浸透了他的经历和认知。
当他终于完成最后一刀,第无数次抬头望向远空——
他终于看到了那些人。
张扬的、桀骜的、缄默的、严肃的……曾经吵得面红耳赤,有时拔剑相对,但还是并肩往前走的那些人。
他的眼神很平静,声音也是淡淡地:“迷路了啊?”
他又嘟囔一句:“要不是老夫耽误这么多年……”
就这一眼,他已经发现,黄舍利和剧匮也都踏上绝巅——他成了太虚阁里唯一的洞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