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死死的盯着我,挡在我面前,如何也不肯松手。
「皇上,我时日无多了,放过我吧。你折磨我的难道还不够吗?」
他身体一僵,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让出路,却还是不死心,声音轻颤道,
「沈幼惜,你累了,就回来好不好?我在这里等你。」
回不来了。
我淡漠的离开,身后传开他沙哑又压抑的哭声。
我拿着休书,自茫茫大雪中离开,一步一步走出深宫。
「临哥哥,你看见了吗?我自由了。」
我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走到西洲,好像什么都没变,却又好像什么都变了。
我再也找不到他的痕迹了,那个清风霁月的公子,消失了。
阿爹说,他死后让人把自己的尸骨洒在西洲,随风吹散。
他怕自己没有家,而这里是我们约定一起白头的地方。
我在那个山里找了一块墓,立上了我们的衣冠冢。
又喝了一瓶他最爱的秋月白,然后抱着休书,自焚在熊熊烈火中。
阿临哥哥,这样风会不会将我吹进你的怀抱里呢。
意识消沉前,我好像看见那个白衣少年缓缓向我走来。
自己也好像站在了西洲的大街上,催促着他快点替我吃掉糖衣,我要吃糖葫芦。
他笑的肆意又宠溺,却是红着耳尖替我吃掉糖衣,温柔的说,
「我的惜惜,真是个馋嘴的小猫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