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稍越界,就会带起一片钻心的疼痛。
直到夜色冰凉,裴延知才再一次回来。
他周身的气息充斥着比往日更加浓重的药味。
太子妃,病情或许又加重了。
所以他才会折而又返,来找我。
自从他求娶徐长歌之后,我们二人常常相顾无言。
譬如此刻。
他坐在我的身边,有些僵硬地命令道:
「长歌的病情很严重,明日,你便去帮她解蛊。」
满室寂静,我听见自己开口,若秋末苟活的蚕蛛。
「我真的会死的,裴延知,我不想死。」
「尔尔,别闹了,这是你欠她的。乖,我知道你疼,为了我忍一忍。」
我知道他心意已决。
就算我不同意,他也会把我绑去王妃面前。
我推开他搭在我掌心上的手,背过身去,有些疲倦地开口,
「我累了,你走吧。明日我会去长秋殿解蛊的。往后,我与你两不相欠。」
好半晌,才有布料摩挲的声响。
裴延知的语气低沉,我却听出来他狠狠松了一口气的叹息,
「尔尔,治好了她,我们的日子还长久。」
我未答话,黑暗里一片死静。
「我就站在门外,若是有事,记得喊我。」
我听见门被关上。
这才敢低低啜泣起来。
师父告诉过我,万不能为旁人解蛊,只当自己是个普通不过的凡人。
因为蛊毒会反噬自己。
尤其是,无命蛊。
最后的下场,只有血流而尽,暴毙而亡。
我半夜惊醒,梦到自己惨死在床榻前,血流了满地。
而裴延知甚至都没有来看过我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