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言说:“好。”说完,他就手脚并用地想出被窝,却被腰间的手拖了回去,这一下他仰着头差点叫出声。
邱鹤年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着话,再时不时地动作一下。
这么几次下来,清言彻底不行了,他哭着说:“我想看着你。”
邱鹤年亲吻他的颈后,声音含含糊糊的,“看着我不会不习惯吗?”
清言摇头保证,“不会的,你信我。”
可是男人并没回应他,而是急急撞了几下后,才握住他的腰,让他翻身过来。
一转过来,清言就揽住他脖颈哭出来。
邱鹤年不断亲他的额头、眉眼,又翻过身,将他面对面地压在了身下。
……
结束以后,清言的眼皮都哭得肿了,邱鹤年把他搂在怀里哄了好一阵,他才不再流泪。
两人面对面侧躺着,互相看着,看了好一会儿。
邱鹤年目光柔软,像春日风和日暖时的湖水,他声音还有些沙哑,问:“现在看熟这张脸了吗?”
清言眨了眨眼,垂下了眼皮,“嗯”了一声。
邱鹤年伸手捏住他下巴,让他抬眼看向自己,瞳孔颤动,他打量着眼前这张哭得红通通,像被水刚刚洗过的脸,说:“清言,你是不是有事想问我?”
清言摇头,“没……。”
邱鹤年却打断他道:“我要听实话。”
清言唇角抿了抿,说:“真没有什么……。”
可话才说一半,他就绷不住了,嘴角一撇,还是又哭了起来,道:“你是不是待不久就要回去了?”
邱鹤年没明白他的意思,说:“什么?”
清言看着他脸侧那列自从对方回来,就已经无比清晰地映在他眼中的字,哽咽着说:“在风雨关发生了什么,你不准备告诉我了吗?”
邱鹤年愣了一下后,又缓缓露出恍然的神情。
在清言的眼中,他的脸侧,那列“邱鹤年,柳西村铁匠”后,身份不明的括号已经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“风雨关驻守禁军正九品成忠郎”。
清言一直在看的,不只是邱鹤年没了疤痕后,好看了也有些陌生了的脸,还有这列明晃晃的身份简介。
原来,他真的是当年打仗时,守卫边境的兵。
当初他看到的“中”也不是“中”,而是成忠郎的“忠”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