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绝不是看大学这样的书。
每天都可能杀人,和被杀死的人看不了这样的书。
荀珍叹道:“治人的法子我学得差不多了,杀人的法子我不想学,但没办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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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晓生不语,只是点点头,他也不知道他听懂了什么,只是这些话如果是从荀珍口中说出,他都会默默记住。
荀珍也不再说话,伸手轻推左侧车窗,欲一览黄昏。
窗只是轻轻吱了一声,让出了一道赤色染金的光。残阳洒落在了谢听舞安静的脸上。
谢听舞缓缓睁眼,竟没有常人合目过久后初见光亮时的不适。他这双眼睛,似是本就是为迎接光芒而生的。
荀珍道:“叨扰将军休憩了。”
谢听舞长长吐了口气,笑道:“多谢先生赏霞光一览了。”
荀珍望着窗外飞掠而过的霞色,眸中微微绿意染红,本白皙透红的脸庞斜跨阴阳分明。
荀珍道:“这孩子要待在长安被藏一二年月吗?”
谢听舞道:“总是不能到处跑的。”
百晓生忙道:“我需要一个人好好修炼。”他并不想再给二人添麻烦。
荀珍侧看了百晓生一眼,眸中平静淡然,却有说不上的萧索。
荀珍缓缓道:“不是谁都有资格闭关的,闭关的人通常不是为了开始想某件事,而是为了继续想某件事。”
百晓生澄澈的眼眸开始像澄澈的湖面。
荀珍说的很少,但告诉了百晓生很多。
百晓生这一刻也接受了很多。
他骗了很多人,也骗了自己。
他和他的父亲出逃百晓堂的时候,并无多少惧怖,甚至他满怀了自信和决心,他深信自己只要能找到一处安静的地方,供自己修炼两年,他定真正有资格进入禁地获得传承。遇到阻碍越强烈,他就越兴奋,他对未来的期待也就更真实。
但当他真真正正不需再担忧哪里是安全的时候,他却迷茫了。原先的自信和决心,乃至期待全是建立在他不去想如何开始上。
他并不知道一年到两年的时间,自己是不是会有足够的资格可以从禁地中走出来。他更不知道如何开始,才能让自己有这样的资格。
荀珍的话太突然,突然到仅一瞬便轰碎了这个八九岁孩子自己编织了许久的外壳。
百晓生眼眶泛红,有莹光穿过红霞。
百晓生的下唇已然被咬出猩红,他开始第一次像一个八九岁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