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岘听得心里一紧,下令道:“给我杀,生死不论!”
他的亲卫兵见过血,也丝毫不惧这种场面。
原本杀的起劲的黑衣人立刻被屠杀,开始随处逃窜。
等冬葵拖着一臂凑到赵幼澄身边,裴岘已经将人抱起来,赵幼澄毫无知觉,任人摆弄,裴岘也不知道她哪里受了伤,不敢乱动她,她的血顺着颈侧留下来,白的脖颈儿红的血,即便在朦胧月色下,也看的他眼皮直跳。
冬葵吓得声音有些抖:“大人,救救我哥哥。”
裴岘抱着赵幼澄充耳不闻,怀里的人,轻飘飘的没一点分量。
等他将人安置在马车上,
不过一刻钟冬凌浑身是血被人送到跟前来,裴慎跟着来报:“一共二十五人,死了十七人,逃了八人。”
裴岘沉着声:“知道了,剩下的我要活口。”
裴慎应了声,便继续去追逃窜的刺客。
冬葵带着人将公主府剩下的伤残的家丁收拢后,裴岘也不敢耽搁,连夜安顿在自己在北城外的别院里,让人去进城寻章嬷嬷和黄太医。
章嬷嬷被连夜带出来,看到赵幼澄的样子吓得面无人色,实在是赵幼澄的样子太过糟糕了。
裴岘一整晚都不说话,裴慎还没有回来,黄太医见了大惊:“殿下怎么会这样?”
裴岘本不欲多说,见章嬷嬷哭成泪人,耐着性子说:“殿下路上出了意外。我正好出城遇上。”
冬青至今都跪在外面不肯起身。
章嬷嬷服侍着赵幼澄,助黄太医一一检查过后,听黄太医说了不会伤及性命,可章嬷嬷看赵幼澄就跟看眼珠子似的,哪里肯相信。
她至今都没醒来,房间里的人也不敢说话,都静悄悄的。
裴岘也舒了口气。
直到子时赵幼澄才醒来,她是疼醒来的,恍惚间看到了章嬷嬷,问:“我没死吗?”
章嬷嬷听得大恸,泪涕涟涟。
黄太医简直为她操碎了心,这才调养了多久,又出幺蛾子。
他在太微宫和赵幼澄相处久了,平日里和冬青斗嘴说话也不客气,此刻他想发脾气,但见煞神一般的裴岘又不敢吱声。只好说:“殿下一定注意安养,再可经不起这样的变故了,今晚服药后先睡吧。”说完没好气出门去给外院的几个伤员去看了。
黄太医走后,她才张嘴说话了,最先问:“冬凌呢?冬葵呢?”
冬葵的伤口包好后,已经去睡了,章嬷嬷和裴岘在这里。
章嬷嬷怕她担心,赶紧说:“都好好的,冬葵包扎好伤口已经去睡了,冬凌伤重,但性命无碍,殿下放心。”
裴岘:“都活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