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面眼神令人心悸,陈文港气息已乱,修长的手指插进他发间。
他亲口给予许可:“你
想做什么都可以。”
霍念生的颈子被拉低,听到他在耳边重复了一遍: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。
五十楼的总统套房,楼高风急,恐高者望下去怕要一眼胆寒。但今夜雨势瓢泼,茫茫烟雨隔绝了远处夜景。千丝万缕的水网挂在玻璃上,陈文港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。
额头贴着落地窗,他半垂着眼,忽而抬起。
模糊的水汽被擦去,空茫的视线里,隐隐看到江对岸几星灯火串成珠链。
长虹玻璃后,浴缸温水里措筑满玫瑰花瓣,随水泼出,漫了一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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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半夜雨声安静许多,霍念生堰足地吻他肩|胛|骨:在想什么?
陈文港动了动,似乎以为自己说了什么,其实没有发出声音。霍念生低头再看他,他眼皮已将合未合,便也不再闹他:“睡吧。”陈文港困倦至极,像得到安慰,顺着他的话滑入睡梦。
意识边缘却还抱着一些游离的念头,是他自己的声音,想到古人说,往者不可谏,来者犹可追。
天空再亮时已放了睛,明净得像面镜子,驱散了一点夏天炎意。
陈文港很少睡懒觉到日上三竿,这天却到中午也还没醒。
旱上倒是被生物钟叫起了片刻,他撑开沉重的眼皮,试图给郑茂勋发消息,要他在公司帮忙请假。输了几遍,字都连不起来,手机被霍念生抽出去,似乎在代为打字。
陈文港也不管他怎样措辞,头一垂便再次陷入梦境。
梦里是乱的,光怪陆离,很多怪影乱跑。
他一开始是倦极而眠,后来是醒不过来,喉咙渐感辛苦,干渴得有一团火在烧。
意识到自己发烧,还是因为霍念生伸手试他额头,问渴不渴,喝不喝水。
陈文港头脑昏昏沉沉,声音像被堵了棉花,听对方说话有如天空打雷。
杯壁碰到嘴边,他一张口,尝到带着甘味的温水,好像是掺了蜂蜜的。
霍念生把人扶起来,喂了一杯,看他喝得贪婪,像渴极了,回身又倒一杯。
如果此时有外人在,理应觉得震惊,毕竟霍念生是不该会伺候人的————不管他身世如何,至少从小是被保姆和家教团团围大的,
只有被伺候的份儿,现在做这些娴熟得不像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