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懋这些日子没少给卫灏身上压砰,每每对方想要反抗,嚷嚷着要撂挑子:“陛下,我一个马上要成婚的新郎,难道不该回府去筹备婚礼?”最后还是被打压回去了:“你的婚礼自有礼部跟内务府筹备,新娘子有宫里人照顾,家中杂事自有你父亲管着,到时候你只管拜堂,别想着偷懒!”
卫灏再三反抗无效,也只能蔫头耷脑的去忙公务,每每见到萧懋便要抱怨一番自己命苦,如今逮着机会便央求皇后:“娘娘,不如让微臣去送岳母她们吧?”
皇后倒是不介意做回好人,但萧懋唇边带笑,非要针对他,板着面孔道:“卢登拿了腰牌去送人即可,你难道不知婚前新人不能见面?当初让新娘子去园子里备嫁,就怕你们婚前见面,于将来不好。”
相思难耐。
卫灏如今瞧着皇帝陛下,眼神里满是幽怨不满:“陛下当真是对微臣关怀备至!”
萧懋朗声而笑:“你知道朕的一片苦心就好。”
卫灏:“……”
他无奈出宫,唤来卢登叮嘱,进了皇后的园子多长点心眼,各处的防守、朱玉笙的住处、以及园子里侍候的宫人大约都在何处,一定要观察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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卢登奉命送人,此刻见朱玉笙也并无久别重逢的喜,反而只有意外相见的惊,便热忱道:“公子被陛下留在宫里忙了,派小的来送朱夫人与少夫人团聚,这些行李就由兄弟们送进去吧。”
徐氏入京,自然不是空手。
如今朱家富裕,光是朱锦便赚的盆满钵满,她便替女儿置办了一份嫁妆,加上她们自己此行所带行李箱笼,满满几大车,还雇了几名镖师押送,一路之上风平浪静,到得京中也未曾卸下来,尽数都送到了园子里。
几名镖师押送到卫府便拿了银子离开了,此次来园子里,便由卢登带着卫府的护卫们押送过来。
此间掌事的张宦官跟齐宫人互相对视一眼,便点头答应:“那就劳烦你了。”
卢登一听有机可乘,高兴不已,嘴巴也跟吃了蜜一般甜:“说什么劳烦,我家少夫人在此处待嫁,给张哥哥跟齐姑姑添麻烦了。我家公子说了,待成婚之后必送一份谢礼过来,多谢张哥哥跟齐姑姑对我家少夫人的照顾。”
两人见卫灏身边之人如此嘴甜,心中暗笑,当主子的是个冷面孔,手底下人倒是嘴甜,当下齐笑:“此事是皇后娘娘的恩典,小卫大人不必客气!”
如今卫山川回京又有了官职,卫灏自然便成了小卫大人,用以区分父子之间的称呼。
卢登一路带着人押送朱玉笙的嫁妆进去,对沿途的路线守卫都细心观察,来回搬运两趟,回去给卫灏送上了份园子里的详细图纸。
“禁军换防时间不确定,但此处原本就是空置的园子,娘娘一年也去不了两回,守卫很是松懈,再说也无人敢在娘娘的园子里撒野,我瞧着守卫也不多,便是连宫人们也是有数的。反而是少夫人身边跟着的宫里派出来教导礼仪的人多,主子要是摸黑进去,要注意少夫人身边侍候的人。”
卫灏被他窥破行藏,也无半点不好意思之处,反而还夸他:“当差当得越来越有眼力见儿了,待我成婚之后,你便去军中历练吧。”
卢登原本跟着卫灏,当年也是受过先帝封赏的,只是他一直不肯让卫灏安排去军中,总是不放心卫灏。
原本便是个冷情冷性的主子,身边再没有从小服侍大的熟悉的人跟着照顾,他得孤寂。
如今又自不同,卫山川已然归京,而他也要成亲,往后也是有父亲疼爱,妻子体贴的人了,他也能放心。
“回头再商量。”卢登也为自家公子开心。
不说卫灏收到图纸静等天黑,只觉得心气浮躁,太阳当空不坠,时间过得极慢,连沙漏也比往日要慢上许多,从来没觉得日子这样漫长,似乎永远等不到天黑一般,煎熬之极。
且说徐氏见到女儿,婚约已成,还是皇帝下旨赐婚,不知道多风光荣耀,内心五味杂陈。
她先问及朱维清之事,朱玉笙便将事情的始末讲给她听。
徐氏听说丈夫原来竟是被人毒杀,还是她极为信任的钟克寒下手,下意识握住了朱玉笙的手:“他……姓钟的没伤着你吧?”